徐楚却压住她的手,小心翼翼为她擦着裙子,眼神略显哀默,“澜溪,以前你不会很我这么客气。”
“徐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楚笑了笑,“我也知道你只想跟他结婚,澜溪,我没想让你为难,真的。”
郁澜溪心里揪着难受,曾经她跟他那么好,曾经的他们几乎算得上无话不说了。
“澜溪?”见她沉默,徐楚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脸。
“对不起徐楚,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她脸色哀伤,看着他有些心疼。
徐楚凝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其实我……”她顿了顿,蹙眉思考了半天后才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我……已经爱上了霍斯辰。”
徐楚眸光一颤,整个人愣住了。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不要活在过去,往前看吧,你为了我挨了一枪,我真的很内疚,徐楚,我只希望以后你真的能够幸福。”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拉拉扯扯终归对谁都不好。
徐楚眼底的光慢慢抽离,最终消失不见,郁澜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声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没有做情人的缘分,那么做朋友好不好?我知道你会痛恨我,我……”
“澜溪,我没有恨你。”徐楚意外开口,伸手拉过她的手攥住,收紧,像是在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眉间流转着留恋、不舍。“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经散了,我也知道你早晚都会爱上霍斯辰,我认了,我输了。”
“徐楚……”
“听我说完。”他抬眼看着她,轻叹一口气,“曾经渃玲璇骂我骂得对,当时她就劝我说要我放手,还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哭得比笑的多,我承认在我们相处那段日子你经常为我流泪,你跟我在一起,我们是相互照顾,我无法做到像霍斯辰那样事无巨细得来照顾你。只是,这些日子的感情就这么烟消云散总觉得心里难受……”
“你别说了。”郁澜溪鼻头泛酸,虽说是爱上了霍斯辰,但也不意味着对徐楚一点感情都没了,他的影子一直在她心里留着,哪怕是从未开始过也会令她不舍。
“傻丫头,怎么哭了,我没事,真的没事。”徐楚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才对,暮烟,我总要负责吧?这阵子也难为她了,我已经决定出院后跟她结婚。”
泪啪嗒一下掉在了木椅上,她哭了,点点头,心里还是酸啊。
“澜溪,我们的婚约自动解除了,我心里跟明镜一样,就算再过几百年,你也不会爱上我的,可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来关心你,但我们从此以后就是朋友了,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为难,跟你的想法一样,我也希望你以后都开开心心的。”徐楚说着也哽咽了嗓音,眼眶红了,别过脸像是在压抑着情愫。
郁澜溪的眼泪止不住了,这样的徐楚令她心酸。
“看你,好好的哭成这个样子,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别哭了。”徐楚忍不住伸手擦去她的泪水,又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他的眼透着莫大的哀痛,哑着嗓子轻声道,“澜溪,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泪水,浸湿了郁澜溪的长睫,一时间她哭得像个孩子……
拥抱的两人,唯美的画面。
殊不知,在草坪的另一头,男人的眸已尽是森冷,暗黑一片犹若寂夜。
忍也看到了这一幕,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霍斯辰迟疑道,“首领阁下,我去叫一下夫人吧。”上天还真喜欢捉弄人,这么戏剧化的一幕都能被他们看见。
其实他是不知道霍斯辰今天怎么了,前后去了两家医院不知在查些什么,不曾想又看到了这么一幕,不消多看忍都能察觉出霍斯辰周身的怒气来,一点点的累积、攀升……
霍斯辰看着不远处拥抱的那一对男女,大手慢慢攥成了拳,脸色难看得骇人,半晌后竟转身冷冷地离开。忍心有不安地跟在后面,总有种七上八下的感觉,似乎……是暴雨来临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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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多郁澜溪才回了家,从医院出来后她的心情很低落,到处瞎逛了一会儿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家。徐楚能想着娶暮烟是好事,但她总觉得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嫌疑,不过回头又一想,暮烟的肚子也大了,徐楚再不提及结婚的事的确不大合适。
对徐楚心有不舍是正常的,今天的哭倒像是跟亲人的一种离别,原来徐楚早就知道她爱上了霍斯辰,那么,她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了他的?怎么推断都无法得出准确的答案,或许,爱情原本就是稀里糊涂吧。
想着,掏出钥匙开了门。
室内漆黑一片,竟有淡淡的烟草味,在黑暗的一角,有红亮的光若隐若现。
郁澜溪惊了一下,第一念头就是进贼了,“啪”地一下打开室内的灯!
客厅沙发上,霍斯辰坐在那儿。没换家居服,西装革履,修长手指夹着烟,茶几上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见她回来了后,颀长的身子朝沙发后背上一倚,状似漫不经心抽了一口烟,吐出,隔着烟雾,他的那双眼有若鹰隼。
“去哪儿了?”他先开口,嗓音沉静得如同深夜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