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功名身份的不同而带来的不同效果。
林砚看向林如海,林如海必定是看出了这点,也瞧到了他心态上的变化,才会如此。
&ldo;你可知,前几日闫炳怀来府上找过我?&rdo;
林砚一愣,这话题跨度是不是有点大,不是在说他科举的事吗?额,不对!闫夫子?家访?不会告了什么状吧!
林如海唤了林松进来,&ldo;去我书房取了左边第二格架子上的东西来。&rdo;
没一会儿,林松便抱了一沓册子过来。林如海没接,示意给林砚。林砚一头雾水,拿过来一看,一大半都是他在国子监的作业。每一题不论对错,都有朱砂批注。
后面是好几张纸的阐述与总结。将他功课中的强项和弱项都挑了出来,一一罗列。最下头是一叠卷子,这般一看。卷子好似也大有文章。那些题目,竟都是围绕他的弱项出的。
&ldo;这上头的字迹,你该认识。&rdo;
林砚确实认识。这些批注都是闫炳怀亲笔。
林如海感叹:&ldo;闫炳怀那日掏心掏肺同我说了两个时辰。字字句句饱含对你的殷切期盼。你非是没有高中之才,可同捣鼓些新玩意儿相比,你这心少了不只一点半点。
你如今风头太过,性子又自傲。他是不愿你被眼前浮华遮了眼,落下身后不良之名。更是不忍你一身才气就此蹉跎,堕了心性。同他比起来,我竟觉得我这个做亲生父亲的,实在是惭愧。&rdo;
林砚脑袋一点点低下来,抱着那叠卷子,很不是滋味。他能说什么?但看理出来的这些东西,闫炳怀为了他可谓呕心沥血。可闫炳怀的某些做法,实在是让他有些承受不来啊!
他只能闷闷道:&ldo;爹,我知错了。&rdo;
林如海低低嗯了一声,&ldo;过来!现在写!我看着你写。&rdo;
说着,林如海还真亲自给他磨墨。林砚心头阵阵发苦,在国子监被人盯,在家还被人盯,有比这更糟心的吗?
而且看闫炳怀这沓卷子的高度,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离明年乡试,还有一年多呢!要不要这样!题海战术难道不是只在临考前几个月复习的时候才用?
可惜,林砚也就敢心里吐槽一下,面上只能应着,耷拉着脑袋坐过去,提笔,写作业。
好容易写完一份,林如海检查后点了头,林砚才松了口气。
看着他没精打采,就快睡着了的模样,林如海发笑,&ldo;让你做功课就这么痛苦?&rdo;
林砚很想应是,没这胆子。只道:&ldo;这几日都没睡好,昨晚更是忙到三更。犯困!&rdo;
林如海一愣,皱眉疑惑起来,&ldo;我倒是听秋鸣说你这几日都在写东西,累得很。本以为是在做卷子,如今看来竟不是。总不会又是在写话本子?&rdo;
最后这一句的声音让林砚一抖,忙摆手,&ldo;当然不是!我在做正事,还是大事!&rdo;
林如海笑起来,&ldo;什么大事?&rdo;
林砚眯着眼,神神秘秘地打抽屉里翻出一册本子递过去。
&ldo;父亲上回不是说,五皇子言道国库不丰吗?儿子又想了个法子。本来是想着父亲过些时日才上任,我也好将细节处再调整调整,到得那时由父亲呈上去。父亲新官上任,总得干上一票大的!&rdo;
对他的这种说辞,林如海嗤鼻,可接过手慢慢看下去,却是越看越严肃,到得后来直接站起来拉上林砚,&ldo;跟我走!&rdo;
&ldo;去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