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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一开始就不信。&rdo;

&ldo;为什么？&rdo;贾宗良不可置信道，&ldo;难道你觉得我在骗你？&rdo;

公孙策抬眼看他，波澜不惊地问：&ldo;肖闵呢？&rdo;

贾宗良一下子噎住了。

&ldo;在你这个&lso;精彩&rso;的故事里，你打算给他安排一个什么位置呢？是尽职尽责的叛徒，还是藏着自己小算盘的追随者？&rdo;

&ldo;他、他只不过是个……&rdo;

&ldo;是啊，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rdo;公孙策冷笑道，&ldo;可他泄了你的底，让我们能顺藤摸瓜地发现你，这样的故事才叫精彩，对不对？&rdo;

贾宗良平和的面具终于被这个名字敲开了一道口子，他声嘶力竭地解释道：&ldo;我原以为这个小子是个可用之才，才放心地把大事交给他做，谁知道‐‐&rdo;

公孙策打断他：&ldo;大事？哦‐‐陷害吴霖，把无法辩驳之罪推给庞统，这就是你的大事？&rdo;

&ldo;你又懂什么？&rdo;贾宗良脖颈上暴起几根青筋，高声道，&ldo;世族无用，都是些明哲保身的鼠辈！现在的大宋你也看到了，澶渊之盟后，满朝世家尽推诿、半点做不得事，难道不该是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出头的时候了吗？&rdo;

公孙策本是借机诈他，想问出吴霖之死的真相，没想到被塞了满耳如此的言论，再想起尸骨未寒的吴、肖二人，几乎怒极反笑。

他当下便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ldo;哦，我明白了。对无用的世族你义愤填膺，恨不得背后挥着鞭子打着他们往前走，可看到有用的世族你又心有不甘，所以庞统得死、吴霖得死，就剩你一个能力挽江山的狂澜对吗？&rdo;

贾宗良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喘了几口气，忍了忍道：&ldo;公孙大人也算是富贵人家出生，不理解也正常。&rdo;

&ldo;承蒙抬爱，我的确理解不了。&rdo;公孙策忍过去那阵痛，觉得身上好受很多，于是用被缚的双手一撑地面，艰难地靠着墙坐起来一点，&ldo;可是……又关吴霖什么事？&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多年并肩的同袍之情，也是假的吗？&rdo;

贾宗良沉默半晌，垂下眼，脸上倒是显出一点真真切切的难受。他皱眉道：&ldo;我本也没想着对他怎么样，只不过正巧碰上京城来信……&rdo;

后半截话卡在嘴里，可是公孙策听懂了。

只不过是正巧。

正巧他该死。

贾宗良心怀振兴寒门的&ldo;大志&rdo;，想推倒前头那个看起来世故圆滑的庞统。而吴霖本能借着点交情保下一命，谁知道中途又被公孙策的来信横插一脚，反而成了必死的跳板。

公孙策总算在多年之后，心惊胆战地掀开时间的帘幕，窥探了一点被深埋的惨烈前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不是掩在土下的沉默长眠，而是填满一整个棺椁的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淋淋鲜血。

&ldo;那肖闵呢？&rdo;

&ldo;呵！&rdo;贾宗良不屑地笑了一声，&ldo;肖闵这个人倒是很吃得苦，我叫他办的事也都做的不错，就是本性有些优柔寡断。在杀了吴霖之后，我看出他有些反悔……&rdo;

公孙策惊道：&ldo;谁杀了吴霖？&rdo;

&ldo;自然是我，谁还指望这个犹豫不决、畏畏缩缩的人能动手？我就让他伪造了吴霖的遗物，可没想到之后他竟然想对庞统告密。&rdo;贾宗良叹了口气，语气竟有些委屈道，&ldo;唉，父母在，不远游‐‐都是些命苦的人，何至于此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