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拉着张牧便到了大厅外。
张牧进入了大厅,便看到周姨娘坐在左侧红木雕花座椅上,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年龄四十出头中年男人。
这个人便是张牧未来的岳父大人王会同。
今日王会同穿着一席青灰色缎面长衫,头戴飘飘巾,脚上穿着一双大红云头屐,儒雅沉稳。
他的身材微微福,一张圆脸上蓄着八字胡,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不过流露出来的眼神,却十分精明。
他的身后,站在三四个穿着青衣小帽的随从,都低着头,目不斜视,可见王家家规森严。
“哎呀,怎么淋成了这样。”
周姨娘看到张牧便跳了起来,一脸关切的走了过来,用手帕擦拭着张牧头上的雨水,随后便狠狠瞪了松纹一眼道怒斥道:“你是怎么伺候你家少爷的?”
“姨太太恕罪,是少爷他非要把雨里跑。奴才拦不住啊。”
松纹顿时跪倒地上说道。
“没用的东西,出去自己掌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当心。”周姨娘怒道。
当即,松纹便退到了门外,当即大门口便想起来嘹亮的耳光声。
“让王先生见笑了,刚刚买来的小厮,不懂规矩。”周姨娘拉着张牧回到了座椅上,慈爱的抱着张牧带着几分歉意的笑道。
“呵呵,牧之还小,难免贪玩。人之常情。”王会同一面说,一边打量着张牧。
看到张牧神情呆滞,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眉头便皱了起来。
“牧哥,还不给你未来的岳父大人行礼?”周姨娘热情的笑道。
只是张牧就当听不到一般,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地面,突然露出了一丝傻笑。
王会同的脸色,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
“这孩子最近总是读书读到深夜,怕是没有休息好。”周姨娘急忙打围笑道。
“太太,这孩子目光呆滞,神情异于常人,我看还是要抓紧时间找个郎中医治才是。他目前的状态,我看再怎么读也是无用。”王会同沉声说道。
“王先生说的在理,这些年遍访名医,汤药不知道喝了多少,小小年纪的,也没有少受苦。哎,可惜就是没有见效。您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抛头露面的。如果王先生有知道的名医,不妨给奴家推荐几个?”周姨娘笑道。
“我会放在心上。”王会同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他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今日前来,一来是看看这孩子。二来么,是想跟太太商议一件大事。”
“王先生见外了,我们这眼看便是一家人。您说便是,只要奴家能够帮上,便一定帮忙。”周姨娘急忙满脸堆笑的说道。
“大福啊,去命人抬上来吧。”王会同淡淡的说道。
他身后的四个家丁便鱼贯而出,片刻的功夫,便抬着八只礼盒放到了大厅中央。
“这是做什么?”周姨娘看到这里,顿时惊愕的起身问道。
“太太,实不相瞒,王某人也是思量再三,今日迫不得已这才走出了这一步。这些乃是你们张家当年下的聘礼,如今如数退还。这门亲事,我看,我看就作罢了吧。”王会同面露难色的说道。
“万万不可,牧哥儿的亲事乃是老爷在的时候就定下的,我这个妇道人家,可做不得主。王先生是嫌弃什么?是我张家那里怠慢了还是得罪了先生?”周姨娘有些慌乱的问道。
“太太多心了。并非是你张家之过。是小女命薄,配不上你家牧哥而已。”王会同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