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姬子萩坐在御案后,越想越不对劲。
她感觉她现在的处境,就好像是一盘被众人高高放在供桌上的贡品,人人虽表面上恭敬参拜。
但她们参拜的并不是贡品,而是贡品后面的牌位,而,佐相,正是那牌位。
可佐相黎漾从来不亲口说出她想要的决定,在重要场合时,她总是说着看似是在平衡姬子萩和朝臣们的话,但往往只要她一开口,那些百官就仿佛心中有数了一般。
“不是,我这是当皇帝么?我这撑死了说顶多算是个吉祥物吧?这皇帝给我当的贼憋屈·····”
“皇上,殿外···”
听到那夹着嗓子的声音,姬子萩已经有点开始适应了,她侧头看着大监,思修,用眼神询问。
思修是凤仪帝在位时的御前大监,姬子萩登基后,也没换,反正换来换去也都不是自己人,费那心干啥?
她和凤仪帝说上来没啥大仇,她是自己弃了皇位一走了之的。
,虽然其中是明令将她彻底架空了,但她也已经看清了事实,就像她说的,她努力过,但最后结果不尽人意罢了。
更何况,姬子萩也有自信,自保没问题。
思修悄悄看一眼姬子萩的神色,虽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谢小将军,在殿外求见。”
姬子萩一愣,更为头疼了。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黎漾才答应放了谢景烨,但条件是,谢家从今往后,不可掌权。
姬子萩虽不知道其中理由,但猜测这定是明令所授意。
明令此人来历不明,神鬼莫测的,姬子萩自认为还是看不透她,所以也只好应允。
她皱眉道;“他重伤未愈,出来作甚?”
“奴婢,不知。”
“哎!难搞啊!我这也冒着被梧双栖刀的风险答应了他入后宫,他还想怎样?”
后宫中的争斗,男人示弱卖惨装可怜,当然是为了恩宠啊,思修一眼便看透了谢景烨的心思,可她不能明说啊。
何况自从新帝登基以来,还从未诏幸后宫,虽然后宫中目前只有谢景烨一人,但陛下她那些正牌夫郎们可都在来官京的路上呢!
这谢景烨现在可以说是家道中落毫无背景,就连圣心他也不曾拥有,他自然知道自己没办法和那几位争啊。
所以,这是,心急了!
这皇宫里,能得一份善缘,对于思修来说也是益事,于是,她暗暗提醒道;“陛下,今夜可要翻牌?”
说着,她眼神有意无意的往殿外瞟。
姬子萩眼睛抽了抽,随即也明白了思修的话中意味。
她忽然凑到思修的耳边,吓了思修一跳,但多年宠辱不惊的养气功夫使得思修,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却听姬子萩凑近思修,低声说;“朕不敢啊,家中那几位,太凶了!特别是雁城梧家那位,要是知道朕在这三宫六院的,约莫着····”
姬子萩指了指御书房的琉璃房顶;“得翻啊!”
思修不妨姬子萩会与她说这般隐秘的事,这种关乎面子的事,女人一般不会与人说,除非是···亲近之人。
思及此,思修心中微动,她知道,这是新帝在向她抛橄榄枝。
思修是何人?那可是天子近侍,什么大场面和人心没见过?
于是,她躬身道;“陛下,不易啊!老奴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心耿耿的效忠陛下。
待贵君们入宫后,老奴定吩咐下去,悉心照料。”
姬子萩点点头;【果然是人精,能在宫里混成总管的,岂会是泛泛之辈?这心眼子八百个都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