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染停在房门口,用力拽了拽门,果然拉不开。
这也不是第一次。
他转过身,强压着心底的厌烦,“敢问殿下,今日找本官所为何事?”
贤王冷哼一声,拍拍手,一个人从角落里走出来,在案前跪下。
“殿下,昨夜一刺客闯入尚书府,从池塘中捞了把药渣,我刺她一剑后,看着她逃进了平津侯戚丛的宅邸。”
郑思染早有预料,脸上只露出一丝该有的震惊。
“你说什么?她取了药渣去?”
那暗卫回身来,“是。”
郑思染上前两步,“你确定她进了戚丛的府邸?莫非是戚丛的人?”
他脸上浮起应有的疑惑,“戚丛派人闯入我府中作甚?……是了,她定是不信陛下的话,以为思染还活着……”
“够了!”
贤王喝道:“不管戚丛为何派人夜探尚书府,她拿到了药渣,就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京城,淑听,你去杀了她!”
她之前说的郑思染招惹戚丛的话,果然是诈他的。
郑思染心下冷笑,面上先是震惊,后紧皱起眉头。
“本官去杀戚丛?殿下疯了不成,平津侯生在将门,自幼习武,我却从未学过骑射,难道要我拿墨汁淹死她?”
郑思染扫视屋中一众黑衣女子,“暗卫养来就是杀人的,该让她们去。”
贤王道:“本王知你不会武,可你有你的优势,只有你能杀得了戚丛。”
郑思染问:“本官有何优势?”
“就凭她不了解京中事,仍以为你是梁思染的姐姐,你就能轻易靠近她,再在她察觉一切前,要了她的命。”
“殿下真是好算计。”
“淑听,不要违抗母亲,你别忘了,你弟弟的尸体还在皇陵中。”
“……是,殿下,只要你将屋里这几个暗卫调给我,我一定杀了戚丛。”
“可以,都给你。”
“那便请义母等着女儿的好消息。”
郑思染扫了眼地上跪着的那个暗卫,扭头出了书房。
五年了,威胁人的话永远是这一句,真当他还是五年前只会下毒,只会哭,只会喊姐姐的郑思染吗?
做梦!
郑思染出了贤王府,取出一张手帕细致地擦了擦两只手,在上马时,将手帕扔在地上。
他乘马跑出不远,几个乞丐从小巷里冲出来,当着贤王府门口的侍卫的眼睛,去抢夺地上以金线封边的手帕。
这场争夺很快就结束,一个瘦小的乞丐拿到手帕,一溜烟消失在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