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嘶哑着声音说:“你去一趟万花楼,找一个叫白术的男子,问清楚他,二十一年前,是不是没喝那碗药!”
“是,属下这就去。”
那人匆匆出去,贤王一言不发地坐了会儿,忽然大叫一声,将桌子掀了。
丞相今日说的不对,她不是二十五年前去的凉州。
而是二十一年前。
那时她还不是个废人,看上一个商人之子。
稍哄骗了两句,那蠢货就爱上了她,上了她的床。
两月后,他怀孕了。
她还没娶正君,更不想要一个贱民所生的孩子,就让人给他送了碗堕胎药,也很快就离开了凉州。
没想到一年后,她回到京城,发现那男子也来了京城。
他未婚先孕,被家中母亲察觉,被撵出家门,无处可去,只能来京城寻她。
他长得很好看,她看他哭得可怜,听他说他将孩子打了,此生都不能有孩子了,一时心软,将他留在了府里。
两年后,她成了残废。
他知道消息时,非但不心痛,反而哈哈大笑,痛骂这就是她的报应。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她愤怒不已,命人将他扔进了万花楼,此生此世,都不准他离开。
贤王全身冷得可怕。
她从前也后悔过,当年不该抹杀掉那个孩子。
可她还有元霖。
可若元霖不是她的呢?
郑思染今年二十,从凉州来,眉眼不像她,却似乎跟那个贱人有一些像。
他跟郑淑听不像,所以五年前,为了不被人察觉他是假的郑淑听,她可逼他喝了不少药,换了不少皮。
如果,如果……
不!
贤王死死抓着大腿,指甲刺破了皮肉也没有一丝感觉。
郑思染绝不可能是她的儿子!他怎么配?怎么配?!
贤王忽然僵住。
她想起来回府时,在马车里,郑思染接过她给的茶时,一言不发的样子。
他没在水里做手脚,所以他在大殿上的震惊和僵硬,都是出自本心的。
他知道了……
贤王一夜未眠。
清晨,两个人站在她面前。
“回殿下,万花楼中叫白术的男子交代,他当年将落胎药吐了,将那孩子生下来,被他母亲察觉后,给扔了。”
“他寻过,没寻到,也不知那孩子如今在哪儿,不过他说,是个男孩。”
另一人端来两杯水,分别滴入两滴血,等贤王也滴入血后,
和昨日在宫中一样,和梁元霖的那碗,没有融合,和郑思染,反而融合了。
贤王顿时心口发疼,一掌将两个碗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