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王渊道:“好,我相信唐娘子。这寻虫的费用,在下打个折,就二百金罢。今日我会翻阅整理望香楼已有的线索,同时派人去寻周游过列国的人来看看,您二位可明日一早来,唐娘子可满意在下这样处理?”
池荇痛快点头,问到:“那制毒解毒之人……”
王渊揉揉额心,头痛道:“实不相瞒,开阳城中只一人符合唐娘子要求,只是在下需费些力才能将他请来,就也一并明日见,如何?”
“再好不过,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池荇心中雀跃,仍不动声色随温暨望退了出去。
本以为要花费很长时间都未必能做成的事,竟这样轻而易举地办到了。
她扬起笑颜,温暨望此时在她眼中犹如福星,她道:“遇见殿下真是太幸运了,当真有金子万事不愁。”
温暨望摸摸钱袋。方才他交易需要的金额,可是三万金。不过,眼下似乎不用再查了。
他知道,池荇高兴的不仅仅是事情有了进展,而是试探出了王渊之的态度。他这样利索地帮她们查怪虫的出处,显然是在给国师找麻烦。江湖中人虽没有真正的权利,却可在民间呼风唤雨,也是极好的助力。
而眼前这个小娘子,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从无到有,从街头伶人变为了国师弟子,与她接触之人,皆喜爱信服于她。
……等等。
他如遭雷击,嘴角的笑意消失。
他曾亲手将她送上国师的马车,事后还发现许重之受过虐待的尸体。
他想起许重之身上累累红痕,抓起少女小臂褪下一截——她的小臂瓷白细腻,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他送了口气,并不在意周围几人古怪的目光:“本宫失礼了。”
池荇:?
她疑惑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没有丝毫问题。可他为什么刚才一副她命不久矣的表情?
温暨望低声道歉:“对不住,我当时没想到国师是这样的人。”又忍不住问:“那些天他是怎么对待你们的?你是怎样说服他留下你的?”
池荇回忆了一下她与国师相处的点滴,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向仇人狗腿低头的一面,哪怕只是权宜之计。她马虎道:“就关了几天,我说我愿意为他效忠他便信了。”
——省去其中几次险些掉脑袋,过程大致就是这样。
池荇也开始反思,一个深藏不露,能骗了天下百姓的人,竟这样短的时间里将来路不明的自己收在身旁,原因恐怕不止觉得她像一位故人。
一行五人慢悠悠行在开阳的街市上,享受春日午后,景明气清的和煦阳光。
池荇背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接着什么冰凉的东西抵近了自己的脖子。
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大刀。
池荇:……
散步而已,也不叫人安生。
她幽怨地想回头看,却被一个初现苍老的声音历喝:“不想死就别动!”她只能无奈地看向同伴,轻轻耸耸肩膀。
阮烟儿面露同情。抓了她当人质,这黑衣人当真是命不好。好好的逃命机会不珍惜,来惹她作何。
锦衣卫姗姗来迟团团围住几人,为首的周婴看清受挟持的人质后大惊,示意身边人不要妄动:“大胆刺客,现在缴械投降,本官留你一命。”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