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狂风这番话,虽然是对着水莹儿说,但却也不啻同时在训谕岳小玉,要他知道勤练武功,是何等的重要。
但是岳小玉却听得有点恹恹欲睡的样子。
他并不是不尊敬布狂风,也不是不听布狂风的说话,只是觉得这种论调沉闷极了。
“武功重要,小岳子早就知道啦!”岳小玉暗暗叹了口气,忖道:“打从这一天开始,老子若不勤练武功,就是他妈的裂壳脱尾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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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狂风走了。
他把水莹儿带到这个恬静的世外桃源里,然后就孤身只影飘然离去。
练惊虹没有挽留他,也没有跟随着他一块儿走。
岳小玉望着布狂风的背影,一直等到这背影完全消失,才问义父道:“布公子是不是有心事?”
练惊虹微笑,说道:“你怎会看得出来?”
岳小玉说道:“我是从他眼神看出来的。”
练惊虹淡然道:“你认为他有什么心事?”
岳小玉想了想,才道:“他好像正在想念着一个人。”
练惊虹悠然一笑,道:“你认为他想念着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岳小玉道:“是……是一个女人。”
练惊虹捋了捋颚下的胡子,又问:“-个怎样的女人?”
岳小玉道:“这个女人,一定很了不起,也很漂亮,而且还……”
“为什么不说下去?”
“义父,小岳子说不下去了!”岳小玉讪讪一笑,说道:“你代替我说下去好不好?”
练惊虹愕然半晌,缓缓道:“我现在唯一想说的只有八个字。”
“这八个字是怎样的?”岳小玉奇怪地望着练惊虹的脸。
练惊虹扬了扬眉毛,道:“请你马上开始练功!”
岳小玉当即楞住,小恶女和水莹儿却已忍俊不禁,双双“噗嗤”一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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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湿了大地,湿了官道,也湿了一辆车厢四四方方的马车和车夫的脸。
车夫的脸很圆,圆得几乎不像是一个人脸,倒像是一个涨卜卜的球儿。
这张脸虽然圆得可以,但一对眼睛却是狭狭长长的,这对眼睛不断仰首望天,似乎想把云层望穿,更好像想把太阳从云堆里找出来似的。
拉动这辆马车的,是两匹灰马。
赶车的人懒洋洋,马儿也是跑得懒洋洋地,一点也不起劲。
车厢里忽然钻出了一张愤怒的脸,这人刚把脑袋钻出,立时便骂道:“老五,你这是干什么的?越跑越慢,简直就像是蜗牛在牛粪上散步!”
骂人的是常老大,“密底算盘”常挂珠。
这“胖嘟嘟”也似的“老五”,自然就是号称“铁杖如山”
的鲍正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