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收留。我这就离开。”
回到玄关,她从包包夹层拉链袋里取出全部现金零钱,悉数放入鞋柜上的浅口瓷碗。
江铂言远远看到了,厉声警告:“拿走你的钱,我不需要!”
“我知道这些不够。”阮棠语气诚恳,“今天太阳落山前,我会赔偿你的物质和精神损失,再见。”
宛如刀锋割开皮肤,疼痛尚在其次。
江铂言的心被莫名的情绪撕扯着,让他一时头脑发昏,理智尽失。
“你站住!”江铂言喊道,“等在门口别动,我帮你联系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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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鑫晟实业董事长办公室电话,特助听完问题,给江铂言的回应叫他始料未及。
“阮董因事外出,不在本地。”
“阮鑫晟女儿住的房子换了业主,她无家可归。你们派人过来接,我把地址告诉您……”
“先生,对不起,您提的要求不合理,真实性也有待确认。如果您不介意,请留下联系方式,稍后会有专人与您沟通对接。”
江铂言牙关紧咬,以最快速度代阮棠作出决定。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挂机之后,盘旋于他眉宇间的阴霾愈发加重。
我们?
很好。现在,我得问问她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阮女士,你父亲的特助认为我在骗他,他说不能派人接你。”
阮棠垂下眼帘,双手握成拳头:“我料到会是这种结果。”静默片刻,她抬起头,说:“谢谢你。刚才放碗里的零钱我先收回,今天晚些时候一起还你。另外,你能不能借我五百元?我想打车去看望我妈妈。”
第5章第5个吻
“看望?”江铂言问,“阿姨生病了么?”
阮棠抬眸与他对视,神色间掠过淡淡的伤感。
“我妈妈有花粉症,每年春天发病。我回国前的两个月,我老爸送她去云鹤疗养院调理身体。”
巧了,江铂言也是花粉症资深患者。
他的过敏原包含数十种风媒植物的花粉,其中桦树和柳树花粉占比最高,发作时间也是春季。
“云鹤疗养院周边环境很好。只要那里过敏原浓度低,阿姨的身体很快就会康复。”
“电话里妈妈说一切都好。”稍作停顿,阮棠继续说,“可根据我现在的处境分析,一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她是个恋家的人,从来没有长时间在外居住过。”
江铂言沉默不语。
女儿学成归来的礼物易主他人,妻子离家住进疗养院,但凡有一点社会经验的人都能推断出结论,这个故事里的父亲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