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铂言睡在臻爱婚庆二楼的办公室,正在梦里钓鱼,被父亲一通电话扰得心神不宁。
“爸,礼数我都懂,但您不能难为我们。”
江德恒反问:“你多大了?逆反期延迟?”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铂言伸个懒腰,慢慢坐起,“阮棠家的别墅在装修,我岳父住公司,我岳母住疗养院,您说,我们应该回哪里?”
“怎么?他们家不摆回门宴吗?”
“我岳父提前打过招呼,一切从简,能免则免。”
“不像话!”江德恒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和阮棠先去疗养院看望杨教授,阮鑫晟那边我来联络。”
“好,我知道了。”
挂断手机,江铂言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和四肢,穿上软底鞋下楼洗漱。
送给岳母杨君苒的礼物,他早已准备妥当。
至于岳父阮鑫晟——两瓶酱香型陈酿白酒,托朋友从外地捎了回来;两身高定西服套装,也在婚礼前夕赶制完毕。
收拾完毕,江铂言打给阮棠,让她化好妆直接出门。
谁知听筒里传来闷闷的低吟:“老干部……我发烧了,头好疼……”
“等我!”
水都来不及喝,江铂言冲出公司大门,迎面撞上小武。
“江总,出什么事了?”
“阮棠病了,我回家带她去看医生。”
“啊?”小武连忙丢下五六个鼓囊囊的外卖袋子,“我开车送你们吧,江总,你坐后排座照顾棠棠姐。”
“不用,你顾好公司这边。”江铂言拍拍小武的肩,“最近有几位客户很难缠,你帮我盯紧一点。”
话音刚落,布加迪威龙已然卷起滚滚烟尘,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冲进90栋,江铂言没有换鞋,径直冲上二楼星空蓝客房,打横抱起周身滚烫的阮棠。她像一只病恹恹的小猫,蜷缩在他怀里,脸颊和嘴唇毫无血色。
空调面板上显示的数字是“15”,被子掉落在床边。
不用问,她昨晚又在半梦半醒之间调低了温度,冻了一晚生生冻感冒了。
下到一楼,江铂言先把阮棠放在沙发上,跑去找了一套自己的长款旧风衣,麻利地包裹在她睡裙外面。
医院发热门诊。
江铂言焦急万分,护士帮阮棠量体温的时候,他催个不停:“我老婆很难受,拜托您加快速度。”
护士翻个白眼,丢下一句话:“我们这里是发热门诊,你们怎么不戴口罩就跑来了?”
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