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层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她,“这次货船起火,烧到了绥远镇,真巧,将当地派出所的档案馆给烧坏了——里面众多未存档的资料被破坏。”
“那还真是令人遗憾呢。”白若感同身受地说,“毕竟是警官们多年的劳动结晶。”
“是挺遗憾。”乔层说,“本来还打算再去翻翻当年白小姐报案的卷宗。”
白若面色自然,重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回来坐下之后,唇角含笑,“看样子乔警官最近确实很闲了。”
乔层一拍脑袋,突然道,“哦对了,乔小姐当年报案的时候,好像有说侵害你的人姓什么来着?张?姓唐?还是……姓宋?”
白若唇角噙着的笑意淡了下去,缓缓道,“你们做警察的,可真会揭人伤疤。”
“那到底是姓什么,白小姐可否告知一二?”
“我不记得了。”白若冷冷道,“谁会记得自己十几年前编过的谎言是什么样子。”
但是这男人今天明显是有备而来,白若的狡辩在他预料之中。
乔层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又问道,“那不知道白小姐还记不记得,从你14岁开始,就大力资助你们家的那位神秘先生,叫什么名字?”
白若握着杯子的手稍稍收紧。
她轻抿着唇,没出声。
“怎么?也不记得了?”乔层拍拍手道,“那没关系,毕竟白小姐如今有失忆症在身,我想我需要走一趟,去问问您的母亲。”
他此话一出,白若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变化虽然小,但是乔层是办案多年的警察,自然接收得一丝不少。
乔层这时候意识到,当初宋致诚车祸一案被断定为自然死亡,或许结案得太草率了一些。
白若很有可能,是有作案动机的。
如果某一个他设想中的“前提”成立的话。
之前警方一直将目光放在宋致诚的巨额财产上,当得知白若不需要依靠杀夫来继承遗产的时候,便立刻排除了她的嫌疑。
可是现在想来,万一,白若有别的恨不得让宋致诚去死的理由呢?
“乔警官。”白若沉下脸,对着面前的男人道,“你们警方办案,都不讲究一丝人情的吗?”
乔层看着她。
白若漂亮的瞳孔中开始聚集出些微的水光,似乎是被触动了什么情绪,开始压抑不住了来。
她红着眼眶说,“是,我们作为公民,有责任协助警方调查,但是我的母亲,她如今已是肝癌晚期重症在床,你们都还要前去打扰吗?”
乔层一愣,没有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