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你要是想嫁人,排队的就得从你门口到西城门,这还得是来得早的。”孙怀玉笑着说道。
“就你会说话,嘴跟抹了蜜似得,没个正行。。“女人就是这样,谁不希望有人夸自己漂亮,谁又不喜欢受人吹捧…。。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欧阳无忌吟道。
“你可别挖苦我了,怎么,你不饿了?“孙怀玉白了一眼欧阳无忌,说道。
“你没听过秀色可餐这个词么?“
“你吃不吃?“孙怀玉没好气的说。
“吃,有人请客,能不吃么?
“这还差不多,来,我给你倒上一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你这是在哪学的,还一套一套的?我看你是不饿啊,小二,结账“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欧阳无忌看着孙怀玉吃瘪的样子,感觉到为什么苗青青总爱欺负这个干哥哥,看来人真的不能一概而论啊。
喝了几杯,孙怀玉酒量并不够高。
“你知道么,我不喜欢当什么少卿,也不想当什么丞相之子,不怕你笑话,我想当寄身青楼的柳永,写写诗,聊聊天,也不枉此生。”
欧阳无忌默默地听着,人需要倾诉,倾听一个人把他自己的苦水倒出,就像把要发霉的衣服在阳光下晒干。倾听是门艺术,默默的听着,陪着他(她),让时间滴答滴啊声凝固,也让心乱的人舒心一些。
“可是,我不敢和我父亲说。我不明白,别人的父亲都是慈爱有加,为什么我的父亲他对我就没有笑过,我感觉我不是他的儿子,我像是他的一个棋子,没有思想,没有语言的棋子。“孙怀玉痛苦的又拳头砸着自己的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和这个很可能和父亲成为敌人的人要说这么多,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么多,不管了,说了一句,就如同牢固的闸门出了一道缝隙,已经阻挡不了波涛汹涌的海水呼啸而至。”
“真的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好?受人敬仰又如何?流芳百世?遗臭万年?千百年过后,谁会记得我们?我,孙怀玉,你,欧阳无忌?别做梦了。我们只是个人,无论怎么挣扎,都离不开命运的束缚…。。”
“孙兄,你醉了。”欧阳无忌说道。
“醉?我醉了,我没醉,你看我还认识你,我还认识我,我还认识我能知道的一切。哈哈,你也喝。我醉了?恩,我醉了,我每天都醉生梦死的活着。我只求一种淡然的生活,可是总又事与愿违。“
他真的醉了,他经常醉。酒量不高,几杯下去便以显露端倪。可是,他要喝,酒可以麻痹自己,听不见别人对自己的恭维,别人的奉承,更听不见孙谋要吩咐一个下人一般吩咐自己,今日既然无事,但求一醉吧。
“唉“欧阳无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伏在桌上的孙怀玉,他也是个真性情的人。
“来人“欧阳无忌喊道。
“什么事,客官?“上来的事带他们来的那个小二。
“这位客官喝多了,麻烦你们给他送回孙太师府上。“说着,从孙怀玉的腰处掏出一锭银子,给了小二,自己便无所事事的闲逛在大街上。
长安真是繁华啊,在长安有些时日了,却从未像现在一样闲适的以一个局外人一般观看整个长安,如棋局一般的城市。在他的眼中,没有叫卖的繁华,没有喧嚣的人群,只有坦途的街巷如同棋局一般陈列在这里,像一面巨大的棋盘,只是,看棋的人看不到棋子,观棋的人只图个热闹,只是他,是下棋之人,还是身在局中?
“师兄,无忌还没回来么?”宋雯又一次踏进了徐三斤屋内,这已经记不清是第三十回还是三十一回了。
“没有啊,有我第一个就告诉你。你放心了,他那么大个人,还能丢啊!”徐三斤被宋雯缠的是在够烦,没好气的说道。
“好啊,死猪头,你敢欺负我妹子,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下酒吃。“一旁的苗青青说道。
“女孩子家家的,还喝酒。“
“怎么,不行么?“苗青青向徐三斤婉媚一笑。
“能,能,喝多少都成,行了吧。“徐三斤可不想惹这个姑奶奶。
“妹子,别着急,姐姐我陪你去找。“苗青青拉着她的手就走。
“猪头,你要是真不想变成猪头,最好乖乖的陪本小姐一起找。“苗青青头也没回撂下这一句。
“走,走,走还不行么?我和人还有约呢?“徐三斤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心里早就把欧阳无忌骂了好几遍了。”等等我,我穿个外套。“
三人走到门口,就碰见到了人事不省的孙怀玉。
“咦,他怎么这样了?”苗青青一把拦住往孙府去的小二问道。
“啊,没事,他在我们酒店喝多了,我们把它送回来,没别的意思。”小二怕被人误认为是人贩子,连忙解释道。
“真是的,好好地喝这么多酒。这样吧,他是我哥哥,把他交给我吧。”苗青青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小人就不打扰几位了。”小二可下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无忌兄,再,再来一杯。”孙怀玉突然开了口,倒是把苗青青吓了一跳。
“无忌?你是说无忌师兄么?他在哪里啊?快告诉我。”宋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抓住孙怀玉的肩膀,剧烈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