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雀尾羽那如银粉般的磷粉,在静谧的夜里簌簌地飘落,细微的声响如同轻柔的叹息,落在窗台上,我捏着青铜鼎吊坠,带着一种莫名的厚重感,倒退半步。
月光洒在潮汐时刻表上,上面的朱砂标记宛如凝固的血,泛着令人心悸的血光。
盛瑶搭在我腰间的手指突然收紧,她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紧张,急切地说道“尘哥,他们在烧船!”
冰镜里,马商人的衣摆被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格外刺耳。
而腾蛇玉佩另一端,传来尖锐得如同利刃刮擦金属的声音——那是铁锚绞断桅杆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
我忽然发现,这腾蛇玉佩上的纹理似乎与之前神秘女子腰间玉佩上的某些纹路有几分相似。
陈虎用满是酱汁的手抹了把络腮胡,幽蓝的火焰在他脸上跳跃,映得他的瞳孔如夜空中的寒星般发亮,他粗声说道“林老狗要狗急跳墙了。”
“东南三十里,子时三刻。”钱管家攥着算盘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檐角的青铜铃铛突然齐声震颤,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仿佛是在预警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就在铃铛震颤时,我竟恍惚间闻到了一丝与神秘女子身上相同的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
我望着夜空,雷暴云团投下巨大的阴影,宛如一头蛰伏的凶兽。
识海中的宝珠突然倒转,一阵眩晕感袭来,三天前的幻象里,那位鲛绡女子摆放的青铜铃铛,此刻正在我们院墙外发出海妖般的共鸣。
我注意到,神秘女子摆放铃铛的手法竟和盛家观星阁记载的某种古老阵法有相似之处。
第一支火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穿门板,火焰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明亮的轨迹。
此时,我正把最后一块刻着符文的陶片埋进香炉,手指触碰到陶片,上面的符文有着微微的凸起,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质感。
而这符文的样式,竟和神秘女子在落星滩留下的脚印周围的符号有些关联。
盛瑶的冰莲在掌心缓缓绽开七重花瓣,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霜雾沿着梁柱攀爬,如同一群灵动的精灵,迅速形成蛛网状的防御结界,结界闪烁着幽冷的蓝光。
盛瑶突然轻声说“这冰莲的光芒,好像和那天神秘女子身上散发的微光有点像。”
陈虎反手将酱肉塞进怀里,重剑在青石板上拖出一串耀眼的火星,他大喝一声“黄毛龟,这回爷爷请你吃红烧蹄髈!”
林盟主的船队如同一头头凶猛的巨兽,撞碎码头木桩的瞬间,三十六个青铜铃铛同时发出如鲸鸣般低沉而雄浑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就在这时,我仿佛听到铃铛声中夹杂着神秘女子的低语,但又听不真切。
我捏碎冰莲凝出的露珠,那露珠在指尖破碎,溅起一阵细微的冰雾。
潮汐时刻表在瞳孔里铺开成星图,我思索着林盟主一贯的激进战术,沉稳地说道“虎子,震位留三尺空隙;钱叔,巽位第三块地砖。”我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神秘女子提前知晓这一切,是否她的目的和这场战斗的走向有关。
黄护卫的弯刀劈开雨幕,雨珠被刀刃斩碎,溅起一片细密的水花。
此时,陈虎的重剑正卡在青砖缝隙里。
刀锋离他咽喉半寸处突然打滑,被我提前泼在砖缝的鲛人油,此刻正泛着幽蓝的磷光,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我突然记起,神秘女子在落星滩曾驻足过一片有鲛人油痕迹的地方。
“下盘虚浮,肾水不足啊黄大人!”陈虎趁机一脚踹飞对方佩玉,重剑挑起的酱肉油星在雨中燃成火网,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油星爆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杜小友这手潮汐推演倒是精妙。”杨长老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赞赏。
他袖中飞出的符篆却在半空凝滞,盛瑶的冰镜不知何时倒映着星图,将他测算方位的灵力引向了雷暴云团,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的雷声。
杨长老忽然说道“这星图的运转方式,似乎和神秘门派的秘法有联系,莫非与那神秘女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