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灰狼兽人的声音变得细微。
急躁的脚步声从草棚子前跑过,白杬一惊,整个缩进曜的怀里。
糖看得有趣,爪子痒痒又想去招惹。
曜睨了他一眼。
糖悻悻收手。
很快,暗从外面回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跟我来。”
曜将白杬重新挂在自己前胸,披上兽皮出去。
众多的草棚子的中间,有个最大,看着也最结实的棚子。暗直接钻进去,后头的曜跟上。
“快,给我看看。”
白杬被捂在兽皮里,眼前只能看见曜的胸口。本来是紧张的气氛,冷不丁听到一句陌生的声音,白杬一怔。
紧接着,头上的兽皮揭开,白杬直面一双粗糙的手。
黝黑,像被泥土渗透进了血肉。指节粗大,还有些不正常的弯曲。
白杬视线一转,对上了一双慈爱又浑浊的眼睛。
视线掠过他的灰耳朵,白杬认出这是个老灰狼兽人。
白杬眨眨眼,直到被放在干草做的床上,他都没明白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
“嗷?”
看看,看什么?
“受苦了。”
老兽人一叹。
什么情况?
曜轻咳了两声:“也是我的错,顾着赶路,没有注意。”
“幼崽小,本来身体就差。”
老兽人摇摇头。
白杬现在是正常的亚兽人的体型,不过骨骼纤细,难免看着显小。
配合着他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很容易被不知道的兽人认成幼崽。
白杬挣扎着从兽皮里出来,抖了抖凌乱的毛毛。
他整个背对着曜,一屁股坐在他的怀里。
“呵欠!”
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得白杬直接趴下。
鼻尖缭绕着干草的味道,还有被阳光晒过的温暖。
白杬呆了呆,接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转动,打量这个棚子。
这个棚子一看就是修修补补许多次,没他们那个严实。
草棚子四周是用竹编混合着泥土、石头筑起的墙面。看起来也有些时间了,上面的泥土脱落,都是些凹陷下去的小坑。
顶上是芦苇还有芭蕉叶一样大的叶片,顶部有坍塌,又用木头支撑着。
棚子里东西不多。
一张干草床。
墙壁上挂着竹钩子,钩子上挂着干得像鱼片一样坚硬的兽皮。
角落的藤筐里放着植物根茎。
床角,睡头的那一端放着石斧、石刀,边缘泛着光,很锋利。一看就是常常在打磨。
棚子是整个灰狼部落里最大的,但空间也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