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没有老夫的香,谷梁太师恐怕早就折在你兄弟手里了。如今老夫这茅屋,处处玄机,便是胜你十手,又有何难。怕了的话,喝喝茶,叙叙旧就算了。”老者那声音似乎现了一丝生气,打趣道。
没等谷梁初回话,柳凝空出言打断道:“凌大哥,好啦好啦。这次谷梁兄远道而来,可是帮在下的大忙来的。你们两个就别为那小事你来我往了。”
谷梁初闻言不再多言,轻哼一声。
却听茅屋之内吱吱呀呀,不多时,一人推着一台木轮车缓缓行出,另一人随行在侧。
木轮车上的老者双目空洞,脸上的老褶子数不清有几条,一身腐朽破败之气毫无忌讳,四下溢出,倒是那木轮车的扶手上,却插着一条花枝。
再看那推车之人,目光滞涩空无,与那伴行的一模一样,面无表情。
这老头子便是天机真言教九法师之首——慎法师凌山柳。
“谷梁老弟,你好好的太师不当,千里迢迢来我圣教。怎么?五镇快齐了?”凌山柳道。
“老东西算得准,老夫已然得了其四。待我和柳先生合作完毕,便可以入死界,寻那四个恶贼夺最后一个了。怎么?老东西到时候可要拿出点助力,否则你这慎法师的名号,我可要替柳先生收回去了。”
凌山柳听了,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谷梁初看了看那推车两个人问道:“这两个,看来是新来的了?能站在你这老家伙身旁,恐怕不是什么好来头。”
“谷梁兄,这两个是凌大哥的贴身药傀儡,便唤作劫争和势定。”柳凝空此时哪里有教主的样子,倒像是个小弟弟。
“哦?能做他凌瞎子的贴身侍从,那岂不是拿药毒当饭吃了?”
凌山柳摸了摸灰白的胡子,嘿嘿笑道:“耐药性嘛。。。自是强了些。”
“。。呵呵,你凌瞎子都说耐药性强,天知道你他娘的用了多少狠货在这俩人身上?”谷梁初皱了皱眉,嫌弃地往后让了一步。
“教主,没什么事,老夫就先去忙了。”凌山柳似乎不喜欢别人说他用药的事,此时面色渐冷。
“凌大哥不要生气,我与谷梁兄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的。”柳凝空苦笑道。
“那就请教主现在就说吧,老夫自会配合。”
“勤弗那小子,有两个兄弟,我已委托谷梁兄帮在下除了。只是那两个臭小子身旁高手如云,在下也不希望谷梁兄太过麻烦。所以便想请凌大哥助力一二。”
“哦?太师本领通天,杀两个小鬼头,哪用得上老夫助力?”凌山柳没好气道。
“光杀人自是好说,在下是想顺路把勤弗那小子接回来,离家这么多时日,遭了那么些苦难,我这当父亲的,有些想他了。”柳凝空说着,眼神似乎也蒙上了一丝暖意。
“教主,老夫的助力手段你是知道的。血傀儡放出去,可就不好收回来了。教主不怕少主人有什么不测么?”
“怕,当然怕。但渡劫便要炼神炼身,必死之局,死中求生,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在下不便亲自出手,我儿身旁又是高手如云,只能仰仗凌先生了。”
一语道罢,凌山柳还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一道清风吹过,仿佛地府阴气一般扫过,直扫得凌山柳一句话噎了回去。
“知,知道了。”凌山柳似乎见了鬼,方才的气势顿失,不敢再多言,那药人心有灵犀,忙将那木车缓缓推回了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