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仲卿舟示意,初春将账目递到仲卿舟面前,然后低声说了两句。
片刻,仲卿舟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账房先生,“陈校?”
“小的在!”账房先生做低伏小。
“虞姨娘的月例按规矩应该是十两银子,为何却支出30两。你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虞姨娘新过门,理应添置一些新衣裳、新首饰。”账房先生诺诺答道。
“新衣裳?新首饰?”说着,仲卿舟又翻了几页账本:“我记得,将军府在本月初五特地为虞姨娘置办了行头,既然已经有了新衣服新首饰,为何还要另外置办?”
陈校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嗫嚅着:“夫人,这,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小的……小的这便重新仔细核对。”
仲卿舟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你身为账房,本应公正严谨,却对这些账目漏洞视而不见,是何居心?还是说,有人暗中指使你这么做?”
一旁原本疼得奄奄一息的张嬷嬷,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一旁的虞姝儿脸色也难看。
账房先生则早吓得瘫倒在地,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是……是虞姨娘身边的人暗示小的,说虞姑娘身份特殊,月例和用度上可以宽松些,小的一时糊涂,就……就照做了。”
虞姝儿脸色大变,急忙辩解:“姐姐,他血口喷人,我从未指使过他!”
仲卿舟冷笑一声:“妹妹别心慌,刚才账房不是说了吗?是你身边的人暗示的,当然与姨娘你无关。”
呃。
虞姝儿气极,她身边人和她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些都是小账目,仲卿舟才不会拿着这点小错漏和虞姝儿干仗。
她有预感,这厚厚的账目中肯定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于是,她再次死盯陈校,“仅仅是月例和用度宽松些?我看这账本里的问题可不止如此。说,还有什么隐瞒着本夫人?”
账房先生吓得浑身筛糠,哆哆嗦嗦地说道:“夫……夫人,还有虞姑娘房中的各项采买,价格都比市价高出许多,奴才,奴才……”
虞姝儿脸色愈发难看,她怒视着账房先生,咬牙切齿道:“你这狗东西,为了脱罪竟如此胡言乱语!”
仲卿舟却不理会虞姝儿的叫嚷,她拿起账本,仲卿舟再次翻阅账本,脸上的寒霜愈发浓重。
“本月初十,采购的一匣子胭脂,账目上竟记了一百两银子,寻常上等胭脂不过几两银子,这是何等天价?还有这匹蜀锦,市价最多五十两,账上却写着二百两。再有这对翡翠耳环,不过拇指大小,却记了三百两,如此离谱的账目,俯拾皆是,虞姝儿,你还有什么可说?”
虞姝儿先是脸色一白,随即便强作镇定,娇嗔道:“姐姐,我不过是个深居闺阁的女子,这些采买的价格,我向来是不懂的呀。这些都是糖果出面采办的,可是姐姐你也知道,糖果就是一个小丫头,哪知道胭脂、蜀锦的价格?我看啊,她多半是被无良商家给骗了。”
糖果一听,立马上前帮腔:“夫人,您可不能冤枉姨娘。这些东西在咱们看来就值这个价,外面那些小店的东西粗制滥造,哪能和咱们给姨娘采买的相比,价格自然是要高些。”
仲卿舟冷笑,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落在那些虞姝儿身上:“既然你们说你们买的东西规格更高质量更好,那就全部把它搜出来,拿到市面上去询价。”
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