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欺君在先,犯上在后,为何受刑的是泽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心疼他。
除了泽王和煜王还是一如先前的表情,几个王爷皇子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女人!
圣上未提她之前的重重罪行,她却朱唇微启,毫不客气的说了出来。
“你这是在质问朕,不治你的罪,还是在指责朕,治了老四的罪?”荆国天子神色一沉,这女人果然不知趣,不过,还真如老二所说,确实与众不同。而且那毫不畏惧的神色,很像,很像那个人。
“草民不敢,只是,若是草民未按照荆国律政,受刑于身,怕是世人不会承认草民与泽王离合之事。”
“哦?”又是一声轻轻的疑问。
这荆国皇帝的脾气,怎的这般怪异。
“草民代主出嫁已经欺君,后主动请离又是犯上。”宁醉容缓缓将衣袖拢在身前,遮住那平坦的小腹,一张绣口又是惹得大殿内一声惊雷,“还药死圣上嫡孙。”
“宁醉容!”荆国天子猛的一怒,一声怒吼吓得太子等人当下屏息宁神,大气不敢出。
“你当真以为朕是不敢杀你吗?”
她一脸坦荡,披一身素衣昂然迎上龙颜,迎上他的巨怒,她不是想死,只是想知道,这荆国皇帝,对煜王的宠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她还想知道,他对泽王,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更想知道,太子,会有几分报复!
她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人,到底,敢不敢杀了自己!
她已经死过一回,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来人——”荆国天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重新靠在龙塌之上,“将泽王送去惩戒房,受刑。”
重新回到煜王府,宁醉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那皇帝老儿原本已经被她成功激怒了的,结果没有想到他心态竟然这么好,送了泽王去惩戒房受刑,结果又悠悠的说了一句“朕偏不让你如意。”
她倒好,罢黜尊王妃的头衔一身轻松毫发无伤的从宫里回来了,却让泽王惹了一身鞭伤,四十藤鞭子,打在身上可不是好玩的,光是想着就会嘶嘶的疼。要是真打在自己身上,会不会,又死一回?还是欠了他的,哎。
坐在早春三月繁花锦簇木窗旁边惬意的倚着,无聊的将盘里的花生在手中抛来抛去,突然想起懿崋殿里各位皇子,脑中仿佛有什么闪过一样。她脸色一凝,将手里的花生一一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