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聒噪的女人挤在合欢宫,可怜东启帝早早回来又默默回了东辰殿。
桑汀连忙摇头:“今日是例外呀,那你平日都在东辰殿理事,日暮而归,我不也没说什么。”
稽晟唇角微动,露出一个浅淡不易察觉的笑,“怪我?”他笔下滑过,阖上一本折子,抽出另一张。
“才没有呢。”桑汀把他放到一边的折子整理好,试探着问:“皇上,今日我听礼部尚书府上的张夫人说她家孙儿周岁宴席将近,府上好热闹,你觉着如何?”
其实说起这话时,桑汀为难极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再补充两句,却听稽晟说:“阿汀,我有你就够了。”
桑汀不由愣住,稽晟揉了揉她的手,“别听她们的,别多想,若是你待得乏闷了,我们开春便启程去夷狄,眼下隆冬不便外出,过后我叫他们准备些乐子来。”
“不,我不是。”桑汀急急打断他,稽晟紧接着她问:“阿汀是厌烦了我?”
“当然不!”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桑汀脱口而出道:“我原本是想问你喜不喜欢小孩子的……”
话音甫落,稽晟的回答便传到耳里:“不喜欢。”
“啊?”
稽晟侧身面对着她,神色认真:“我说不喜欢,过去今后,我只想要你,阿汀也别想那些,好不好?”
这话叫桑汀彻底顿住了,她紧紧地皱起眉头:“为什么?他会和我一样爱你。”
“我不需要。”稽晟还是冷漠地回绝,“阿汀,你愿意看他出生却不被喜爱,最后成为另一个我吗?”
桑汀当然不愿意看到,可是如今明明是两回事,她有些着急地说:“我知道你不会。”
“我会。”稽晟的话语几乎是凉薄的,“我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凭什么给旁人?”
“你不是那样绝情的人。”
桑汀拿开稽晟的手,连带着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陌生。这话若放在从前,她会毫不迟疑的相信,可现在她知道稽晟是什么样的人,他冷酷无情,却也会对郊外的老汉网开一面,会在危难时先救父亲和大哥的性命,更何况是他们的血脉至亲。
桑汀不甘心,忍不住问:“稽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稽晟顿默,随即对上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说:“阿汀,你先坐下,我慢慢同你说你。”
桑汀当即乖乖坐下,心思因那话而高高提了起来。
而稽晟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怒,桑汀扯了扯他的胳膊:“有什么事你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