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七走的很慢。
因为他知道前面有一个牢笼,一个专为他准备的牢笼。
可走的再慢,路也总会走到头的。
吴裙并不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
直到那个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关七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烟紫宫装的美人,和一个青瓦下面色苍白的病容公子。
他们一个立在树下,一个靠在巷子口,封住了生路与死路。
可无论他们在哪儿结局都是一样的。
关七笑道:
&ldo;只凭你们两个人恐怕不行。&rdo;
他的话很狂傲。
他也有狂傲的资本。
关七之名已成了一个神话,一个不可逾越的神话。
苏梦枕轻轻咳嗽了声,他没有说话,只是拢着青色披风慢慢站直了身子。
那是一种很摄人的风姿,轻慢,疏狂又风骨如霜。
那隐于袖袍之下的手修长温柔,像细雨刀柄上的艳色一般。
关七在等他出手。
可先出手的却是另一个人。
一个他觉得会来断后的女子。
吴裙轻轻垂着眼从骨伞中抽出一截利刃来。
她的伞很美,可却是一把杀人的伞。
因为伞中居然藏了一把刀,一把刀身薄薄地,窄窄的武士刀。
灰衣男人的眼神终于亮了起来。
他知道这种刀,也知道中原很少有人会使用这种刀。
关七是个很狂傲的人,同时也是个很尊重武学的人。
于是他少有的,向这个身姿柔弱的美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吴裙的眸光很静,她看着那个依旧很英俊的男人淡淡道:
&ldo;这一招是我很久之前学到的。&rdo;
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没有人知道,可她已经出手了。
那是很快的一刀。
像风,像雨,又像闪电与雷鸣。
携着天地凄雪之色迎风而来。
地面覆雪三尺俱被刀气斩尽。
风吹衣襟寒落,关七耳便一缕发丝已然飘落。他面色未变,甚至眼中居然出现了兴奋的神色:&ldo;这刀法叫什么?&rdo;
他问。
关七是个很厉害的人,他不光厉害,更是已近无敌。
先天破体无形剑气总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