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觉得他心思歹毒,利欲熏心,嘴脸丑恶。
江舟更加不会去主动关心他是不是病了,他如今在想这事儿怎么解决。
说刘东犯了事儿吧,他只是贪财,且还没成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说就这么轻轻放过吧,江舟又嫌恶心的慌。
好在牛鼎这人虽然混不赖,却明白是非,也不偏袒自己“兄弟”,当即摁着刘东让他道歉。
刘东浑身钻心的疼,尤其是肠胃里头,好似有人把他的肠子扯出来打了结又揉碎了塞回去一样,他一边痛的哆嗦,一边抬头哀求地看着牛鼎。
牛鼎面无表情:“道歉。”
江舟看他们俩来来回回,一个表情冷硬,一个满脸委屈,倒是有点想笑,他和温言对视了一眼,朝牛鼎道:“他既不想道歉便算了,这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我们要了也没用啊。”
牛鼎脸上一黑,直接摁住了刘东,贴着他耳朵道:“不道歉今天你就疼死在这里算了,老子才不会管你!”
他这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刘东自然知道他是做的出来这事的,只能痛哭流涕:“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舟笑笑没说话。
牛鼎看他脸色,心里猜测了一下,也黑了脸,给了刘东一脚,才拱手道:“对不住,今日是我冲动了。”
说完不等江舟说话,带着剩下两个人转身走了。
济世堂的老大夫一直没出声,这会儿才收拾收拾东西,慢慢悠悠往医馆晃去,路过刘东的时候捋了捋胡须:“后生记得来济世堂补上出诊费,我配好药等你。”
刘东心中憋闷,周围人的眼神又让他暴躁不已,终于还是灰溜溜走了。
热闹看完了,江舟的摊子倒也没有冷清下来,方才那些个围观的人站在冷风里久了都冷飕飕的,冻手冻脚,前头有江舟摊位上的炉火诱惑,鼻翼之间又有浓郁的香味儿,他们只觉得脚下好像生了根一样,实在是不想再动弹了。
江舟又要忙起来,温言送完了饭也无事可做,便帮着他打理摊子。
两人忙活了小半日,眼见着那放钱的小抽屉慢慢堆满了,才生出一股子由内而外的满足感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路上还在行走的人已经变得寥寥无几了,沿街的几户人家全都点起了灯,偶尔有小孩儿的啼哭声从那透着微光的窗户缝隙里传出来。
听着听着,江舟忽然开了口:“你……你生小一的时候,辛苦么?”
温言整理东西的手一顿,侧头看着江舟,江舟看他的目光总是温柔而深情的,容易叫人沦陷进去,他在这样的目光里抿了抿唇,忽而笑了:“许是知道我怀他的时候艰难,他落地的时候倒也没折腾我。”
他说的确实没错,怀小一的时候他每日里总是左思右想,惊惧忧虑,弄的肚子里的小一也不安全,不是踢就是踹的,等到月份足了,他倒是顺顺溜溜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