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先让我喝两盅。”
“您老啊,喝个尽兴,可没人拦您。”
吃完饭后,尹姑为宁景秀查看伤口。
“右脚踝处有淤肿,脏腑略有损伤,多多休养,半个月可以愈合。”尹姑写了个方子。“把你哥哥叫进来,我也给他看看。”
宁景秀出了房门,宁时进了屋。
“小伙子,你有武艺,而且你的武艺还不低,是不是为了保护那个丫头,在坠落的时候运了气。”宁时没有回答尹姑,尹姑自说自话,“你脏腑有损伤,得多调养些时日了,没有完全恢复前不要练武。”
夜深,宁景秀躺在床上,宁时侧卧在一旁的小榻上。看着陌生的房梁,宁景秀觉得这次经历像一场不真切的梦。
“二皇兄。”
“嗯。”
“二皇兄,谢谢你救了我。”
宁时转过身平躺着,目光也看着房梁。“跟我还客气。”
“该谢的还是要谢的。”带着平和和满足的情绪,宁景秀渐渐进入梦乡。听到传来的轻轻呼吸声,宁时侧过身,看向宁景秀。
她的睡颜恬静安宁,还带着些憨气。
几年前,宁时经过御花园,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二皇兄,我的纸鸢挂在树上了,请你帮我把它拿下来。”
宁时一开始以为是哪里的丫鬟,形容有些狼狈,身上有小污点,头发上有树叶,仔细看去,认出那是他几乎没说过几句话的封号为齐安公主的妹妹。
以他的性子,准备抬脚就走。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没想到刚迈步,那丫头把他拉住了。
“二皇兄,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可以拿到。”
宁时低头看向宁景秀,她笑意真切纯然,还带着几分恳求。这个笑容他似乎很久没从他人身上看到过。
最终,他来到那棵挂着纸鸢的树下,纸鸢挂着的位置着实不低。两三个太监举着竹竿,喘着大气。宁景秀的两个婢女也在树下,形容也好不到哪儿去。
“竹竿给我。”宁时接过太监手里的竹竿。他从旁边的小树丛借力,两三个跃步攀至大树树干上。待站稳后,宁时用竹竿点着纸鸢挂着的枝桠,一点一点,纸鸢终于离开枝桠,回归地面。
宁景秀拿着纸鸢,连忙向宁时道谢。
宁时看了一眼纸鸢。“这上面的图案,莫不是你画的?”
“嗯,是我画的。”为了做这个纸鸢,宁景秀很花了些功夫。
纸鸢做的是一只蝴蝶。上面描红绘彩,算得上栩栩如生。宁时曾无意中见过宁景秀的画作,这个画法和当时如出一辙。
宁时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在鸡鸣声中醒来,这是一日生活的序曲。
许莹夫妇已经在灶房忙活,能闻到空气中传来饱满舒心的香味。
“昨日睡得可习惯?”
“挺好的,许姨。”
“粥已经好了,你们刘叔在做葱油饼和胡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