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他的相处,陈志云初步了解了他的情况。
和自己父母对自己的关爱不同,时沐屿几乎没有得到什么父爱母爱。
母亲一心逃离父亲,父亲一心扑在母亲身上,他好像是个多余的人。
就和自己之前在家里的情况一样。
“哥哥,你说,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所以父母才不喜欢我。”
陈志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很好,你父母不喜欢你是你父母的原因,不是你的错。”
时沐屿突然笑了,笑容很好看,但很快又收住:“他们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们,他们死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都不伤心。”
这倒是出乎陈志云的意料,不过他没经过时沐屿所经历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索性转移话题。
“你不是会弹钢琴嘛,我刚刚看到大教室的门没有说,我们去弹琴吧。”
福利院的钢琴是别人捐赠的,不怎么好,时沐屿摸着那熟悉的黑白按键,久久没有按下去。
“怎么了?”陈志云撑着下巴看他,眼神中充满期待。
他还渴望着听到时沐屿弹出了的天籁之音。
时沐屿把手一收,跳下凳子往外走:“我不要弹琴了,我以后都不要弹琴了。”
陈志云那时还不知道,时沐屿的母亲就死在他参加比赛的前一周。
那边葬礼刚结束,这边他就被簇拥着上了台,然后又听到他父亲也没了的噩耗。
时沐屿又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了,好在每天还能和陈志云搭上一两句话。
渐渐地,陈志云发现出不对劲。
第一次发现,是冬天,重庆冬天湿冷,老师准备了几个电炉给孩子们取暖。
几个孩子围城一团,中间放个小火炉。
时沐屿在最角落的地方,陈志云在帮老师给其他小朋友们发花生瓜子,发到时沐屿的时候已经是尾声了。
他从袋子里抓出一把巧克力的瓜子正准备给时沐屿,却在看到他的动作时惊住了。
手上的瓜子袋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瓜子散落一地。
只见时沐屿将自己的食指指头摁压在电炉的铁网上。
猩红的火光下陈志云似乎闻到了肉被烤焦的的味道,可时沐屿偏偏跟察觉不到疼似的。
他尖叫一声,走过去把人拉开:“你干什么?”
时沐屿的手指都被烧红了,医务老师给了处理了伤口,叮嘱这几天要注意,不能碰水。
时沐屿不听,陈志云第二天就看到他把手上的纱布拆了,跑到水龙头下面冲水。
时沐屿的异常很快引起了院长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