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让她心慌。
“这是上古道教一件神器,名为‘妻磐’乃至灵之物,它可幻化为世间万物,也可无声无息地吞噬世间万妖的元神……”他突然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了。
一双狭长的凤目含着笑意,将她拉到身前抱住她腰。
另一只手搭在她手背,拉着她在画上添上了几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低笑道,“这神器的灵韵倒有些似海棠花。”
荔氿氿并不在意他的话,道。
“我们女儿的名字你就是按照这神器取得罢,咦,说起来……荻花你有没有觉得,这古器‘妻磐’给人的感觉和我们女儿有些像。”
身后环着她的人身子有片刻的僵硬,却又失笑道:“胡闹。”
“道教那边传来消息,师祖病得很严重,想见我一面……荔氿氿,我们一同去罢。”
顿了顿,他突然说出这句话。
荔氿氿听到病重也知道含糊不得,随口应下了,心里却在嘀咕道教那边大抵是不愿看到她的罢。
不过那是荻花的师祖病重,作为妻子,总该去见见老人家。
这样想着,她心情顿时愉快起来。
提笔几个小时后,就画出了个风华绝代的道士,然后笑眯眯地转头道:“喏,荻花,以前我一个人在佛塔寺的时候就是总这样画你的。
我记得你最开始追着要收我的时候,就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当时我还想着这道士长得漂亮,他日一定要吸一吸你的阳气。”
他并未言语,只是像往常一般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只是当荔氿氿转过头的时候,那双原本萦绕着复杂之色的眸子终究恢复冷色,他攥着拳的手紧了紧。
只是一个妖而已,一个不除就是大祸害的妖……
这样的话似在安抚自己,也或者是什么?
他想不明白。
*
从海棠林快马加鞭到荻花曾在的道教也有两天的日程,前来迎接他们临时车夫是道教的清儒道士,荻花的师弟。
荔氿氿原本想两个人走,但想了想,不放心把小小的荻妻磐扔在家,索性一同随着行李丢进了马车里。
路途遥远。
荔氿氿有些昏昏欲睡,而一路上荻花却是几次突然古怪地喝止马车再前进。
在她不解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却总会苦笑了一声看向清儒,然后又淡淡让马车前进。
搞得荔氿氿莫名其妙。
这晚,清儒估摸了下明天一大早就可以抵达道教,又考虑到荔氿氿的身体会不适,便停车在树林里歇息了一晚。
今晚的月色格外幽美,湖水荡漾。
他早早就背着手站在那里沉默,直到一道声音传来:“师兄。”
“清儒,让你难做了……抱歉。”荻花的眸光闪了闪,终究只是说出这句话。
清儒性子沉稳,自小又和他在同一师膝下学习,自然懂他的心思,只是紧紧蹙着眉:“师兄,她只是妖。”
并不是真的有了你的孩子。
两年来道教的精心策划到今日,你委屈牺牲自己,你没有了你清白的美誉,你牺牲了你的婚事,呆在那个妖身边,不就是为了要彻底毁了她吗?
你该知道,她太过强大,强大到不得不死。
没有人再说话,回去的时候清儒突然听到一声笑眯眯的女声:“荻花你们去哪里了,我刚刚采了蘑菇和一些野果,我去做汤。”
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跑到另一头了。
清儒站在她的身后望着那个女子,竟有些失神,她,并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妖……
“荔氿氿。”
清儒突然听到他的师兄脱口而出想唤住那人,不管是何用意,不舍也好厌弃也罢,他终究还是缩回了那双原本要拉住女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