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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没去辨别她脸上那抹迟疑，是褒还是贬，跟前的人努力把眼皮子撑开，隔着衣衫又抓住了她的手腕，“走了，该回家了。”

&esp;&esp;白明霁一愣。

&esp;&esp;这就走了……

&esp;&esp;回头看了一眼人群来往的灵堂，井条有序，似乎确实没有她什么事了。

&esp;&esp;被他带出去好几步才回神，“你且等等，我东西还没收……”

&esp;&esp;“有丫鬟。”

&esp;&esp;白明槿那死丫头，去哪儿了，还是不放心，“你先走，我待会儿回来。”

&esp;&esp;晏长陵被她挣脱，也没勉强，只看着她疾步而去的背影，突然问道：“白明霁，两辈子了，你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回？”

&esp;&esp;前面的人继续往前，几步之后，慢了下来。

&esp;&esp;白明霁缓缓地回过头。

&esp;&esp;跟前的人白衣素带，神色淡然，犹如天上神仙，眼下俗世里的一切烦恼，在他眼里，皆被视为云烟。

&esp;&esp;白明霁愣了愣，突然有了一种醒悟，耳边的悲欢皆不是真实的，熙熙攘攘的世界里，唯有自己和跟前的人不同。

&esp;&esp;他们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esp;&esp;为自己而活？

&esp;&esp;那该怎么个活法？

&esp;&esp;人坐上马车了，白明霁还在出着神。

&esp;&esp;一句话把她困在里头，想了一路，一直想到了晏家，说话的那人都回屋躺去床上睡觉了，她还呆呆地坐在蒲团上。

&esp;&esp;黄昏时，终于有了结果。

&esp;&esp;若是为了自己，她好像没有什么好活的了。

&esp;&esp;三岁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她忘了，三岁之后，白之鹤纳了阮嫣，记忆中她几乎都是在为母亲不平。

&esp;&esp;再后来，又为白明槿不平。

&esp;&esp;白之鹤的薄情，让她长出了一双翅膀，除了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之外，也善待了自己。她凭着自己的本事，前世想要的都有了，没亏待自己半分，没有任何得不到的遗憾。

&esp;&esp;除了母亲和阿槿的死……

&esp;&esp;白明霁一怔。

&esp;&esp;她回来，是找孟挽报仇的。

&esp;&esp;那个混球，竟然绕了她这么久！突然从蒲团上起身，拍了一下被忽悠的脑子。

&esp;&esp;紧接着又沉默了。

&esp;&esp;孟挽死了。

&esp;&esp;阮嫣、白之鹤也死了。

&esp;&esp;甚至没有经过她的手，前世给她造成痛苦的人，都这么一个接着一个地死了。

&esp;&esp;丝毫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意。

&esp;&esp;一股茫然从头吞噬而下，又回到了初次得知孟挽被害时的心境，周身无力，再抬起头，眼前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esp;&esp;黄昏的光晕蔓延至台前，金色光芒笼罩在她身上，像极了前世的最后一幕，她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跌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