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抱歉……&rdo;华彩缩缩脖子,偷偷将自己受伤的右手揣进兜里藏好,不敢告诉他自己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救了个差点被车撞到的小女孩。
&ldo;对不起对不起,你就会说对不起,知道自己麻烦干脆就不要来了啊‐‐&rdo;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男人抿抿唇,扭头望向远处,过了一会儿,声音低了下来:&ldo;算了算了,走吧,误了车就等着睡马路吧。&rdo;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华彩欲言又止地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瞅瞅脚下两个大箱子,终是默默叹了口气,甩甩破皮的手,吃力地拎起行李,娇小的身体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断地说着:&ldo;请让让,请让让。&rdo;没过多久后背便被汗水浸湿了。
手有些疼,身体更是疲累,可是看看远处她正奋力追逐着的男人,华彩便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前边的男人叫郝庭寒,与她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定亲,在绥远临河县一起长大,感情极好。但就在高三那年,华彩因母亲突发重病,没有考上大学;郝庭寒则以不错的成绩,被上海有名的影视学校录取。从此,两条平行线就像打了个叉,越走越远。
如今,家乡的局面越发混乱,郑家已经有了举家迁移到上海的打算,毕竟郑妈妈的老家就在上海。母亲看在眼里,心思着急,劝她来上海找郝庭寒,如果能稳定关系,就跟他们家一起搬迁过来。
郝庭寒听说了,在电话里当即就表示了反对,但扛不住两方父母同时施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华彩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受到冷遇也只好暂时忍了,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到了他住的地方。
那是一间两室的小公寓,乍一看环境竟还不错。有个戴眼镜的青年坐在沙发上,见到她进门,明显有些意外,随即瞅着郝庭寒笑了,&ldo;呦,带嫂子回来啦?&rdo;说着,主动起身对华彩伸出手,&ldo;你好啊,我叫阿亮,是郝庭寒的室友。&rdo;言谈间透着友善。
华彩不好意思地笑笑,正要回握手,便看到郝庭寒虎着脸道,&ldo;去去,什么嫂子,别乱叫。&rdo;他看了她一眼,又躲开她的视线,对青年道,&ldo;就我一同乡,暂时没地方住,来这儿呆几天。&rdo;
同乡。这个称呼在华彩嘴里打了个转,她低下头,默默收回手,没吭声。
青年见气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ldo;那个,你们才下车都累了吧?我给你们下盘饺子去。&rdo;
吃饭时三人围了一桌,华彩自己坐一边,小口小口吃着,对面两人高谈论阔着他们的话题,什么演戏啊、抢镜啊,华彩完全不懂,也插不上话。
&ldo;对了哥,秦姐给你找的戏是哪天啊?试镜过了不?&rdo;阿亮问这话时似乎压低了点声音,让华彩有些奇怪。
郝庭寒答话倒不避讳,甚至还带点自豪的样子,&ldo;早过了,后天就该去片场拍了。&rdo;忽然,他伸手敲敲桌子,挑眉看向华彩,问:&ldo;你知道啥叫拍戏吗?&rdo;
华彩咬着筷子想了想,&ldo;……就是当影星吧?&rdo;
郝庭寒撇撇嘴,没说话,华彩也不在意,继续吃自己的。过了一会儿,发觉桌上有些安静,一抬头,就见郝庭寒在看着她,眼中带着审视和打量。她不禁有些局促地放下筷子,摸摸嘴角,不会是沾到了什么东西吧?
郝庭寒却别开头,继续喝啤酒了,&ldo;后天你跟我一起去剧组,看看人家要不要群众演员,也能赚点外快。&rdo;
&ldo;啊?可是……可是我没学过表演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