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要告就去告吧!&rdo;一股说不清的愤怒与失落直冲上脑海,华彩简直想骂人看,偏偏又骂不出来,最后只能没出息地撂下一句:&ldo;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rdo;说着,扭头就要走,身后却传来了淡淡的话语。&ldo;郝庭寒好像还在剧组?&rdo;
华彩一听又恨又怒,猛地回过头,眼中喷火地瞪过去,但白一山早就做自己的事去了,完全不受她影响。她两只手在身边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只能狠狠跺了跺脚,推门而出。
既然走不了,戏就还得继续拍。华彩憋屈地回到片场,心不在焉地混在群演里走了几个镜头之后,忽然发觉viv好像也不见了。
难道是去找郝庭寒了?华彩心里咯噔一声。
等下一个场景拍完,她马上去跟负责人请假,可惜她不是viv,人家根本不让她走。她只能耐着性子等到最后,而那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白天熙熙攘攘的拍摄园,此时变得空荡荡的。月上中天,华彩抱紧肩膀,抚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慢慢走出来,别说是电车了,这会儿连行人都很少了。
焦躁了一下午的心,就这样莫名冷了下来,她忽的有些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了。
她为什么会来到上海?
哦,对,仿佛是为了郝庭寒,也为了赚点钱,减轻家里的负担。
她有一个患心脏病的妈妈,还有一个正在读音乐系的优秀妹妹,一家人光靠父亲的武馆生意,肯定不行。
但如今她已经在上海,可那又怎么样呢?
郝庭寒对她不冷不热,随时都有变心的可能;而钱,就更别提了,她想离开剧组,立刻要面临巨额的违约金,想到这儿,华彩就对白一山恨得不行。
就这样,她一边叹息着,一边凭借记忆往家里走,完全没发觉自己已经拐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上。直到后面发出嘎吱一声,踩断木棍的声音,华彩才意识到不对。
她猛地回过头,可后面却并没有人,她的眼里一暗,缓缓转回身,继续往前走,然而后背已绷直了。
四五步后,左耳后不出意料的传来一阵劲风,华彩机敏地向右偏头躲过,却不料右边也有埋伏!华彩大惊,就地前滚,可后背还是挨了一闷棍,火辣辣的痛在脊背上蔓延开。
第5章
&ldo;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rdo;她呼哧呼哧喘着气,强忍住疼站起身,看包围住她的男人居然有四个,当下便全神戒备。
&ldo;呦呵,还有两下呢?&rdo;一个戴着小帽的青年混混叼着烟,嬉皮笑脸道,&ldo;咱们几个没想干什么,就想借几个钱花花,再跟你玩玩。&rdo;
华彩的脸色越发难看,她一步步后退,四个小流氓便步步逼近,当她靠到墙上,再无路可退时,她猛地抄起墙角的大扫帚,狠狠朝为首的流氓的脸打去!
流氓头见她一直后退,以为她是怕了,不想她会忽然反击,当下脸上便多出几条血痕,痛呼一声,抬手捂住脸,她则趁势一脚踹到他的命根子上。
包围圈被打开,华彩用胳膊肘狠狠顶了下挡在自己跟前的人,又用包砸到另一个人头上,然后转身往小巷外跑,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身后传来流氓头气急败坏的声音:&ldo;给我追!别叫那小娘们跑了‐‐&rdo;
华彩朝开阔有路灯的地方跑,希望流氓们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们也跟着追到了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看这个架势非但不来帮忙,反而远远躲开了。
没想到大城市的人这么冷漠。华彩压下心酸,一直跑到一个斜坡边,底下便是大江,再无路可走了,终于定定神,回身缓缓拉开架势,准备迎战。
三个流氓对视了一下后,不再轻敌,打了个手势,从不同方向一拥而上,有的攻上有的攻下,看来这种事已经不是头一次了。
华彩一膝盖顶上了男人的肚子撂倒他,拼着自己的右肩也被狠踢了一脚,也用两败俱伤的方式,用力跪到男人的腹部!流氓惨叫一声,连续两次重击,俨然已丧失了战斗力。
四个打一个还弄得这么狼狈,尤其对方还是女人,流氓头子彻底火了,从怀里抓了一把东西,就朝华彩的眼睛上撒去!
漫天的白色粉末,华彩心里只来得及喊声完了,几乎连躲避的功夫都没有。千钧一发时,眼前忽然一黑,她被一个身体重重地抱住,压到地上。
&ldo;唔‐‐&rdo;她痛呼一声,躺在地上,才一睁眼就见到一个小混混拎着铁棍朝挡在她身上的男人砸去!
&ldo;啊!&rdo;华彩忍不住捂住眼,大叫出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枪响,&ldo;砰!&rdo;
她惊呆了,慢慢展开手,就见男人迅速从她身上爬起来,手持枪,高大宽阔的背影如山一般挡在她前面。
&ldo;都把手举起来,老实点。&rdo;那唯我独尊的语气,带着些醉意,仿佛似曾相识。华彩揉着肩膀,勉强坐起来,果然是彭仲谋。可是,他身上怎么会有枪?
黑洞洞的枪管举在半空,仍冒着烟,华彩看了一眼,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ldo;怎么回事?二少你没事吧?&rdo;一阵纷乱的脚步走来,几个身穿地方军服的男人迅速围过来,将彭仲谋齐齐围住。
&ldo;属下保护不力,请二少责罚!&rdo;
&ldo;责罚什么……&rdo;彭仲谋含混道,身体晃了晃,将枪随手塞给一个军人,又被人搀扶着站直了。他推开那人,指指地下早被绑成一团,正哭爹喊娘的几个混混,厌烦地说:&ldo;带着那几个王八蛋走,该去哪儿去哪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