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彩觉得好玩,故意开玩笑:&ldo;哇,可可还戴墨镜呢?好帅气。&rdo;
可可却孩子气地撇撇嘴,&ldo;我才不喜欢戴这个呢,都是医生阿姨说的啦。&rdo;
华彩一愣,这才知道原来可可的眼睛先天缺陷,强光下看不清东西,怪不得当初会误入马路,差点被车撞到了。
忽然,她又想到同样酷爱墨镜的白一山。难道他也是眼睛有问题,所以才镜不离面?
华彩小心地朝白一山瞟过去,正好碰上那个男人淡淡的眼神,她吓得胸口里一跳,忙正襟危坐。
&ldo;吃好了吗?&rdo;他问道。
华彩赶紧点点头,&ldo;嗯……吃好了。&rdo;
&ldo;那就走吧。&rdo;白一山折过餐巾擦了下嘴角,站起身,极简单的动作竟让他做出一分优雅的味道。然后由司机为他拉开大门,缓步而出。
而邵可也不遑多让,换上白色的兔毛小靴子,身后跟着拎书包的保姆,小脸自然地微微上扬,跟着走了出去,如一个天生的公主。
华彩抱着包,犹豫地往前迈了一步,却又停住了,这样的一个&ldo;团队&rdo;,是她能进入的吗?
白一山就是在这时回过了头来,隔着可可,隔着助理和司机,隔着保姆,直直地望向她,&ldo;还不走?&rdo;尾音微微上挑。
这会儿他已经戴上了那标志性的墨镜,让华彩看不到他的眼,但不知怎的,华彩却觉得自己望见了他的视线,并且确定,他的眼神一定跟昨晚一样,温和而包容。
华彩的心蓦地一动。彼时,墙角的玉兰花开得正盛。
等到了拍摄基地的时候,迎面便碰到了副导演,陈导看她跟白一山一起来的,神色明显有些怪异,想八卦又假装没看到的样子。华彩被他偷偷瞄得别扭,正好也不想跟白一山一起走进去,忙借故开溜了。
可当她走进园子,便后悔了‐‐郝庭寒正坐在木椅上打电话,脸上全是笑,若仔细看,还略略带了些讨好。
她站住,一时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也就在这眨眼的功夫,郝庭寒也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笑马上僵住了,变得有些尴尬,随即竟像是恼怒地瞪了眼她。
他快速朝那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挂断电话,大步朝她走来。
&ldo;华彩!你为什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咱俩完了!请你别再烦我了行不行?!&rdo;
&ldo;我没有……&rdo;
&ldo;没有什么?&rdo;郝庭寒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随即好像忽然明白过来似的,&ldo;啊,我知道了。&rdo;他眯眼看着她,有些厌烦的样子:&ldo;没有回家的路费是吗?&rdo;
他从兜里掏出皮甲,拿出几张最大的纸钞,迟疑了一下,又将所有零钱都倒了出来,然后一股脑塞到华彩手里:&ldo;给,拿着拿着,千万别来了啊。&rdo;
郝庭寒的动作强硬而粗鲁,崭新的纸币、锋利的棱角,将华彩的拇指划了一个小口子。她低头看着那滴小血珠慢慢渗出来,心底,荒凉一片。
郝庭寒见她不动,却是急了,跺着脚道,&ldo;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跟我解除婚约?别这么贪得无厌行不行?&rdo;
钱……
贪得无厌……
华彩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郝庭寒‐‐这个几乎耗尽了她青春全部爱恋的男孩。原来,他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她千里迢迢追过来,进入这个完全陌生的剧组环境,不过是贪图他的钱。
一股泪意冲上眼眶,又被华彩强行逼退了。
&ldo;你拿回去,我不会要的。&rdo;她将那些钱一把塞给他,闷头就往里走,却被郝庭寒火大地拉住,&ldo;你不许进去!&rdo;
他的两只手如铁钳一般,将华彩的肩膀勒得生疼,华彩紧抿着唇不说话,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也跟他别上了劲儿,就是要进去。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viv从拐角处走了过来,一见他们拉拉扯扯的样子,狭长的丹凤眼狠狠一挑,冷笑着对郝庭寒道,&ldo;我说怎么忽然挂电话了,原来是忙着旧情复燃呢?&rdo;说着就要离开。
郝庭寒吓得赶紧过去拉住她,表白心迹道,&ldo;vv你千万别误会,我哪里敢啊?是她死赖在这里不走,我正轰人呢。&rdo;
&ldo;是吗?&rdo;viv怀疑地挑挑眉,慢慢地将目光转向华彩,眯着眼道,&ldo;不肯走还不好说?保安!给我过来!&rdo;她扬高声音对外面道。
几个健壮的男人走进来,华彩后退一步,又竭力挺直胸膛,&ldo;你们不要乱来,我跟公司有合约的。&rdo;
&ldo;合约?呵呵,我姐姐就是公司的股东,现在我代表公司跟你解除合同。&rdo;
保镖们一拥而上,华彩虽然懂功夫,可架不住他们人多,一个不小心,竟被这群人猛地举了起来!
他们高调吆喝一声,示威□□一样,扛着她浩浩荡荡地往外走。路上偶尔有来得早的演员或工作人员,都惊讶地看着她。那些眼光好像有实质一般,化成根根钢针,让华彩无所遁形。
她只觉得羞辱,鼻头发酸,在那种羞辱下,连身体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她拼命挣扎,奈何两手两脚都被人紧紧钳制住,最后只有喉头酸涩地大喊:&ldo;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松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