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梅庚当即从善如流:“风月公子柳长诀,本王知道的更多,例如令堂曾与……”
&esp;&esp;“王爷。”柳长诀淡淡地打断他,面上未见不悦之色,仿佛对此漠不关心,“有些事,不知为好。”
&esp;&esp;梅庚噙笑收了声,他对柳长诀同样忌惮,人性之弱在其欲,有所求必有弱点,如此方可互相拿捏。
&esp;&esp;可柳长诀不同,前世今生两辈子,梅庚看不透他究竟想要什么——无欲无求。
&esp;&esp;但他却知道,眼前这位纵横江湖的风月公子,也是实打实的皇嗣,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
&esp;&esp;是宫中传闻出生那日便同其生母一尸两命的…三皇子。
&esp;&esp;“王爷要查的事,有些眉目。”柳长诀暗含探究地瞥了眼梅庚,又淡淡移开视线,“经手的人太多,干净的少之又少,王爷若想动手,只怕是轩然大波,不好收场。”
&esp;&esp;“有理。”梅庚点头附和,笑意却倏尔粲然,透着寒气,他意味深长道:“朝堂被他们掌控太久,该换换血了。”
&esp;&esp;“过刚易折。”柳长诀语气淡淡,话锋一转,“七日后,王爷来此处寻我,银货两讫。”
&esp;&esp;梅庚也不是很懂这场会面有何意义,便又听柳长诀不冷不热地道:“西夏使臣已在路上,若王爷想动手,便在西夏和谈前解决干净。”
&esp;&esp;“多谢。”
&esp;&esp;梅庚恍然,道了谢。
&esp;&esp;说是和谈,无非是来收取大楚战败后的代价,介时必定无暇顾及此事。
&esp;&esp;告辞离开前,柳长诀又轻声提醒了句:“小心林书俞。”
&esp;&esp;梅庚袖袍内的手一紧,攥拢成拳。
&esp;&esp;柳长诀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林书俞现在便与西夏有所牵扯?
&esp;&esp;“你知道什么?”梅庚唇边的笑彻底消失,面色极尽僵冷。
&esp;&esp;柳长诀眸色微凝,旋即摇了摇头,“正是因什么都查不出,才让王爷小心。”
&esp;&esp;梅庚蹙眉,未再多言,心里却暗暗对林书俞更为戒备,连风月楼都查不出,此人过于危险。
&esp;&esp;待梅庚走后,柳长诀方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喃喃自语:“他怎么会知道…”
&esp;&esp;进门的侍女见柳长诀蹙眉思索,面色微变,心道平日心如止水的公子怎也有了愁绪?
&esp;&esp;不过几息,柳长诀便又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敛着眼道:“说。”
&esp;&esp;“林书俞…还是查不着。”侍女垂着头低声,“若不是没有问题,便是背景太深。”
&esp;&esp;柳长诀略颔首,抬眸瞧见侍女一副欲言又止之态,当下轻声:“有话便说。”
&esp;&esp;侍女犹豫片刻,心一横,认真道:“公子,您还是少与西平王见面为好。”
&esp;&esp;“为何?”
&esp;&esp;“…他是断袖!”
&esp;&esp;“……”
&esp;&esp;“这伤刚好几天,就把永定侯那大公子给带回府。”
&esp;&esp;“……”
&esp;&esp;“还将五皇子带入王府过了夜。”
&esp;&esp;“……”
&esp;&esp;侍女一脸忧心忡忡,担心那个死断袖盯上自家姿容胜雪的公子。
&esp;&esp;柳长诀不太想说话,觉着自己手下可能有病。
&esp;&esp;在梅庚毫不知情的时候,他已经成了江湖情报网排名侯府夫人,太妃斗嘴
&esp;&esp;永定侯夫人本家姓康,原是府中的侍妾,起初不过是个富庶家中女子,虞易生母撒手人寰后头七都没过,这位便扶了正,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中便也迈入了官场,其父做了个官职不高的小吏。
&esp;&esp;虽说身份登不得台面,奈何侯爷宠着,女眷们也不便找不痛快,最多在自己府里说几句。
&esp;&esp;虞康氏敢找上门,也出乎苏婧意料,毕竟谨小慎微才当上这侯府夫人,看来这些年过得太好,忘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