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更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道:“母后,儿臣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就是直接冲着叶云去的!”“若非表姐武功高强,骑术精湛,拼死护住了叶云,恐怕……恐怕他早就……”说到这,安宁公主声音哽咽。她不敢想象,叶云要是当场身亡的后果。皇后深吸一口气,凤眸微眯,眼中精光一闪。“想要叶云性命之人,屈指可数……”她顿了顿,声音低沉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其一,便是那突厥国师班布鲁。”“叶云在朝堂之上,以犀利言辞驳斥班布鲁,令其颜面尽失,怀恨在心。”“其次,叶云又献上了长臂弓和马镫,让大宁军队实力大增,他自然恨不得将叶云除之而后快。”“其二嘛……”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便是你那二弟,二皇子李泽。”“不过……”皇后话锋一转,“之前,他或许有这个动机,毕竟叶云在朝堂上屡次帮你出风头,又深得父皇赏识,挡了他的路。”“但如今,叶云为他献上了复式记账法这等利国利民的奇术,助他在父皇面前扳回一城,他反倒没有了理由对叶云下手。”李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第三伙人呢?”李源急切地追问,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家猎场行刺。皇后却突然住了口,她抬起头,目光幽深地望向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至于这第三伙人嘛……”皇后的脑海中,浮现出刘喜那张在自己面前,永远挂着谦卑笑容的老脸,以及他那双阴鸷眼眸。刘喜,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倾朝野,在宫中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深不可测。更重要的是,叶云如今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是刘喜的直接下属。叶云风头太盛,又深得宣帝宠信,难免会威胁到刘喜的地位。以刘喜的性格,绝不会容忍这样的威胁存在。之前悄悄派人下毒,便是明证。不过,勾结外人谋害大宁朝臣,这可是诛九族,甚至遗臭万年的滔天大罪。现在这些都只是皇后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敢妄下定论。“母后,您倒是说啊,这第三伙人究竟是谁?”李源见皇后欲言又止,急声追问。皇后摆了摆手,示意李源稍安勿躁。“源儿,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救出叶云和武敏!”“你身为大皇子,责无旁贷!”“现在,立刻,马上,带领手下亲卫重返皇家猎场!”“若是叶云安然无恙,看到你如此奋不顾身地前去营救,定会心生感激,对你死心塌地。”“这,将是你收服叶云的绝佳机会!”李源明白了皇后的用意,瞬间精神一振,双眼放光。“儿臣遵旨!”李源躬身行礼,随即转身快步离去。安宁公主怔怔地望着皇后,眼中充满了敬佩与畏惧。她从未见过母后如此冷静果断的一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母后,您真是太厉害了……”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将安宁公主揽入怀中,柔声说道:“乐薇,你要记住,身在皇家,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源儿,为了我们李家的江山社稷。”安宁公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头深深地埋在皇后的怀中,如同稚鸟归巢,感受着那份难得的温暖与安全。……另外一边,瑶光殿内,柔妃得知叶云遇刺的消息,同样震惊不已。她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同时,将二皇子李泽和户部尚书周鼎召了过来。“泽儿,大哥,你们可知大皇子和叶云等人,在皇家猎场遇刺之事?”李泽点了点头,“儿臣已经听说了,那些刺客的身份,还在调查之中。”“不过,儿臣怀疑,此事很可能与突厥人有关。”“哦?为何这么说?”柔妃问道。李泽解释道:“今日在朝堂之上,叶云与突厥国师班布鲁针锋相对,让班布鲁颜面尽失。”“而且,他还提出了与突厥铁骑比试的赌约,让突厥人损失惨重。”“以突厥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周鼎也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殿下所言有理。”“老臣也认为,此事多半是突厥人所为。”“不过,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在皇家猎场行刺,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这背后,恐怕还有其他势力在推波助澜。”柔妃听了,眉头紧锁,沉吟片刻,说道:“不管怎么说,叶云现在都为我们效力。”“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损失。”“泽儿,你立刻派人去打探叶云的消息,看看他是否安全。”“另外,再派人去查探那些刺客的身份,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李泽连忙应道:“是,母妃,儿臣这就去办。”周鼎也拱手道:“娘娘放心,老臣也会动用关系,协助查清此事。”……与此同时,武敏和叶云摆脱了那些穷追不舍的刺客,两人同骑一马,朝着皇家猎场禁军驻地的方向疾驰而去。叶云从身后紧紧搂着武敏的小蛮腰,紧贴她粉背。鼻尖萦绕着武敏身上特有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汗味,让叶云心神荡漾,浑身燥热。哒哒哒!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迅速传来。武敏心中一惊,以为是那些刺客去而复返,连忙调转马头,躲进了一旁的密林之中。两人拨开茂密的枝叶,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只见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如潮水般涌入猎场。他们高举着大宁禁军的旗帜,为首的将领身披银甲,威风凛凛。禁军们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冲着周围高声呼喊:“武将军!叶公公!你们在哪里?我们奉命前来营救!”声音洪亮,回荡在山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