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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主仆二人出了&ldo;如归客栈&rdo;，苏仁问道：&ldo;老爷可有发现?&rdo;苏公自袖中摸出一物，原来是一手绢，折叠如方形，翻转开来，并无其它，手绢蓝色，却已洗得发白，显是用过多年。手绢一角锈着一字，乃是一&ldo;翠&rdo;字。苏仁思忖道：&ldo;必是住房之人不经意间遗留在地。&rdo;苏公奇道：&ldo;我所见之人明明是一男子，这手绢乃女人之物，这&lso;翠&rso;字便说明此点。&rdo;苏仁醒悟道：&ldo;定是一男一女在此房中，或是幽会，或是私奔之男女。&rdo;苏公道：&ldo;看这手绢，十分破旧，显是用洗多年之物。一女子用如此手绢，必是贫苦俭朴人家出身。既如此，又怎舍得住宿那上等房间?岂不自相矛盾?&rdo;苏仁亦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连声道：&ldo;罢了罢了。这厮究竟是何人，与我等又有何干系?依我看来，老爷定是眼花认错了人。&rdo;苏公喃喃道：&ldo;果是蹊跷。&rdo;二人言语间，回到府衙。

苏公回得府来，早有吴江、郑海来见。苏公询问案子进展。吴江、郑海将府衙内所有人等询问查探，无有可疑之人，亦无其它可疑迹象。门吏乃一老者，昨夜早早关门上栓，无人进出，亦无动过痕迹。苏公沉思不语。苏仁于一旁低声道：&ldo;这盗贼如此狡猾，定是府内之人。&rdo;吴江道：&ldo;这厮工于心计，颇有城府。&rdo;郑海道：&ldo;小人等如此寻查，早已打草惊蛇，他定然不敢再轻举妄动。&rdo;苏公望着二人，道：&ldo;你等且再细细查访，不可放过一丝端倪。&rdo;吴江、郑海二人唯喏，告退出去。苏公望着苏仁，道：&ldo;你有何见解?&rdo;苏仁道：&ldo;老爷，依我看来，最可疑者是那……&rdo;

苏仁忽止口不语，苏公奇怪，正要追问，却听得房外有人高声道：&ldo;学士大人可在?&rdo;苏公听得真切，正是张睢，急忙出房相迎。张睢进得房来，并不落座，问道：&ldo;苏大人，不知这明珠一事追查进展如何?&rdo;苏公摇头，道：&ldo;尚无消息。适才吴、郑二位公爷来报，毫无线索。此案端的十分蹊跷。&rdo;张睢道：&ldo;张某亦有所耳闻。如依常理，定会认为那盗贼乃府内之人。&rdo;苏公疑道：&ldo;张大人之意是……&rdo;张睢道：&ldo;张某在湖州三年，断过不少案子，亦知晓多种不法手段。明珠在府衙被盗，谁人熟识地形?谁人便于行动?府衙又是谁人可随意出入?依目前情形来断，那盗贼当是府内之人。其实不然，依张某看来，这人定是外人。&rdo;苏仁站立一旁，似有所思。

苏公道：&ldo;请张大人指点。&rdo;张睢又道：&ldo;这湖州城中百姓虽安分守法，却也有大胆狂妄之徒。据张某所知，湖州城中有不少身怀绝迹之人，或良或歹，这些人可飞檐走壁、神出鬼没，十分了得。最为人知者一人，唤作&lso;飞天侠&rso;严微，湖州城中富豪商贾失盗，十有八九乃其所为。&rdo;苏公惊道：&ldo;此人未曾有过失手?&rdo;张睢摇头道：&ldo;未曾有过。&rdo;苏公道：&ldo;可有人见过其面容相貌?&rdo;张睢叹道：&ldo;城中之人多有识者，张某亦见过几次。&rdo;

苏公奇道;&ldo;既如此，怎的未将其擒拿归案?&rdo;张睢叹道：&ldo;此即飞天侠严微狡诈过人之处。凡有失盗，城中人尽言，盗贼乃严微也。张某遣人去拘他，那严微不但不避，反先上公堂。其能言善辩，前后无有破绽。盘问之时，其皆有人作证见，毫无作案时机。又因无有证据，案件往往不了了之。&rdo;苏公叹道：&ldo;如此之人，可谓盗中高手。&rdo;张睢道：&ldo;张某细细想过，昨夜一事，或许与他有关，故而来说与学士知晓，或有所益。&rdo;苏公谢过张睢。张睢道：&ldo;此案早一日破得，张某亦可早一日离城赴任。&rdo;说罢，叹息而去。

待张睢出去，苏仁低声问道：&ldo;老爷以为如何?&rdo;苏公道：&ldo;可令吴江前去查探。&rdo;苏仁道：&ldo;老爷果真相信张大人言语?&rdo;苏公不解。苏仁低声道：&ldo;依我看来，最可疑者便是这张睢张大人。其言所谓飞天侠者，不过是转移视线，意图嫁祸他人。&rdo;苏公一愣，忽然斥责道;&ldo;张大人清正廉洁，乃真君子也。以后不可再胡言乱语，且速去通告吴江。&rdo;苏仁不敢多言，退身出房。苏公拈须沉思。

不多时，苏仁回来，苏公问他可曾见着郑海，苏仁道其在衙房内。苏公出房径直往衙房而去，见着郑海。郑海起身相迎，苏公低声交代一番，与令牌一块，郑海会意而去。苏仁诧异，又不便多问。苏公令府吏取来明珠劫案卷宗。不多时，府吏将案卷取来，呈与苏公。苏公细细观阅，苏仁立在一旁探头偷阅。

这案卷记录埭溪劫案前后经历，死亡两人，明珠失踪。又有劫犯五人口供及画押指痕。卷宗中道：首犯沈成携明珠潜逃，告示缉捕中。后又有一语：一月余，犯人沈成尸首发现，系为人所害，凶身不明。明珠不明去向。云云。苏公看罢卷宗，细细思索。苏仁低语道：&ldo;老爷，此刻阅览陈年案卷，是何缘故?莫非……&rdo;苏仁忽止口不言。苏公淡然一笑，反问道：&ldo;莫非甚么?只管说来听听。&rdo;苏仁道：&ldo;莫非两者有干系。&rdo;苏公道：&ldo;何以见得?&rdo;苏仁不语。苏公道：&ldo;我不过一时心起，故取来卷宗看看。待郑海将此案犯人拘来，再询问一二。&rdo;苏仁取过卷宗，细细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