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原住民首领停下了脚步,用手中的颅骨提灯照亮了前方。
在他们面前,鼎立着数口巨大的石砌大锅,周围环绕着一圈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简易座位。
这些座位显然是为参加献祭的人准备的,但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在这片废墟中低语。
四周散布着一些残破的祭坛和烧焦的木桩,地面上还残留着黑色的油渍,似乎是上一次献祭仪式留下的痕迹。
带路的原住民又确认了一下,回过头恭敬道:
“这里就是上次神恩节的遗址。”
卡尔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
“快……开始。”
话音刚落,他的腰腹部又有鲜血喷出,吓了周围的侍卫们一跳。
原住民点点头,吆喝道:
“起锅!”
一行人合力将提前准备好的木柴丢到大锅下,点起了火。
火焰熊熊燃烧,为此地带来热烈的暖意,但落在被铁链捆住的一行人身上,却只令他们感到冰冷。
一名妆容早已花满脸的贵妇人望见这一幕,神经质地笑了笑:
“原来是要被吃了……哈哈……”
羊脂球瑟缩在最角落,沉默不语,只是偷偷地打量着四周。
她记得,那个给自己钱买东西吃的好心人,似乎没出现过,就连最开始游轮被屠杀那会,也没见到他。
他去哪里了?
她抿了抿嘴,忽然听见耳畔传来恶毒的咒骂:
“羊脂球,都是你个贱人害的!你母亲生你难产而死,你父亲养你重病而死,你现在靠你的死父母蹭了张船票,就要把我们也害死了!”
她微微一愣,扭头就看见,那名妆容花掉的贵妇人正在又哭又闹地咒骂。
羊脂球垂下头,被捆住的双手互相紧握:
“我还以为你们有多高贵呢,原来,也是会怕死的啊。”
贵妇人万万没想到羊脂球竟然敢还嘴,愣了一愣,更加激烈地咒骂着。
此时,一名原住民不耐烦了,走到贵妇人身边,一巴掌扇在了其脸上:
“吵嘛吵!等下第一个把你送上去!”
扇完巴掌,他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粉底,将其在兽皮裙上擦掉。
在那原住民路过的时候,羊脂球忽然问道:
“先生,我们会被煮了吃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