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是五日过去,临近王城的一处山脉洞穴里,云唤晓虚弱睁眼。
洞穴严寒无光,黑暗中似有一双伺机窥探的眼睛,隐秘地克制着气息。
云唤晓本想探查其修为几何,无奈心脉钻心得疼,想来是之前的伤势还未恢复。
“醒了?”
伴随不带关心的关切,一道脚步声走来,停在身前。
一副棋盘凭空出现,散发着淡淡星芒,明亮一张黑皮少年的脸。
“四十五?你救的我?”
云唤晓语调平缓如死水,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你昏迷足有七日,想喂你丹药都不行,只能让你慢慢恢复。”
四十五蹲身递出丹药,眉眼稍稍弯起,轻声催促,
“快些调息,我们时间不多。”
云唤晓身负青鸾宗全部资源,不缺丹药,故而没接。
他搀扶石壁费力盘腿,运气调息,“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你救我一命,我们也做不成同路人。”
“别着急拒绝。”
四十五顶着棋盘旋转,肆意把玩,没有半分对遗物的尊重,
“算算时间,烬恒可能正在围剿十万大山,难道你就不想分一杯羹?或者说,难道你就不想趁机报仇?”
“分神中期,饶是我身负重伤,杀你亦是易如反掌。”
从见到棋盘的那一刻,云唤晓就大致明白那场战役的结果,故而对四十五提不起好感,反而满是厌恶。
一只背信弃义的牲畜,实在不能称之为狼族。
四十五不恼反笑,盘坐下来,“青玉妖尊修行二十万年,已成功合道。你说,若是炼化他的妖丹,能否一并盗取他的大道领悟?”
云唤晓不屑作答。
四十五却孜孜不倦,“那可是蕴含木之大道的妖丹,其中生机无数。想来疗伤之功效定是强于九转金丹数倍,怕是溃散的灵魂都能重塑,你就不心动?”
聊到这儿,云唤晓自然而然想起储物戒里的尸体。
他当日只是害了洛鸣风性命,并未毁其元婴,如此行事实乃故意为之。
他不能否认对洛鸣风的感情,亦不敢遗忘洛鸣风对青鸾宗的所作所为,所以只能将洛鸣风的尸身封存,束缚其灵魂,不让其转世。
至于何时解开,那就要看他心里的不甘何时平复,
“妖丹于我无用,我不会帮你窃取。”
“那真是可惜,你不要的妖丹,那群狼可是稀罕得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来它们已和烬恒遭遇,不久便要为自身贪婪付出代价。”
任凭四十五怎样游说,云唤晓一如既往的不感兴趣,“你的报应不日便会到来,届时你也会因贪欲付出代价。”
“报应?”
四十五不以为然地笑笑,嚣张曲解之前的恶行,
“我确实没你们这般虚情假意,言冠冕堂皇之说行肮脏龌龊之事。我只为自身考虑,难道有错?当年不杀凌云,我就不能从章鱼手里脱身,虚幻的大义和自身存亡相比,何等可笑?再者,这副棋盘原是凌云无条件送的,我身上的咒文亦是他自以为是强行清除的,那你倒是说说,我错在何处?”
“无需问我,若你真是这么想,就不必借我之口洗清罪孽。”
云唤晓刚恢复些许气力,便立即掐诀召出法阵,将四十五隔绝在外。
四十五神色一暗,隐约露出一丝杀意。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状态,笑得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