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夫斯警员认识少校,很是惊讶地站起来。
“哎呀,先生,没想到你今晚会出门。”
“听我说,”伯纳比简短地说,“我一直在上尉家门外按铃敲门,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哦,当然了,今天是星期五。”格雷夫斯很了解他们两个的习惯,“别告诉我你还真大晚上的从斯塔福特跑到这儿来了,我敢说上尉肯定没盼着你来。”
“不管他有没有盼着我来,我还是来了。”伯纳比急躁地说,“而且我告诉你,我进不去。我一直又摁铃又敲门,但是没人应门。”
他的忧虑似乎传染给了警察。
“真是奇怪。”警察皱着眉头说。
“当然,很奇怪。”伯纳比说。
“他不可能出门,这种晚上。”
“当然了,他不可能出门。”
“太奇怪了。”格雷夫斯又说。
伯纳比对这个人漫不经心的态度表现出了不耐烦。
“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他厉声说道。
“做些什么?”
“是的,做些什么。”
警察认真考虑着。
“他可能是生病了?”格雷夫斯的表情变得乐观起来,“我会试试打个电话。”电话在他的旁边,他拿起来拨了号码。
但是和门铃一样,特里威廉上尉没有回应。
“看起来他已经病倒了。”格雷夫斯放回了电话的听筒,“而且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们最好是叫上沃伦医生一起去看看。”
沃伦医生的家几乎就在警局的旁边。医生正在和他的妻子用餐,并不是很高兴被叫走,但是还是勉强同意跟他们一起去了,他穿上一件颇具年头的厚呢短大衣,套上一双旧胶靴,用编织围巾裹住了脖子。
雪仍在下。
“今晚天气真是糟透了,”医生咕哝道,“希望你们别让我白跑一回。特里威廉就像匹马一样结实,从来没有什么毛病。”
伯纳比没有回应。
他又一次来到了黑兹尔姆尔,摁响了铃,敲起了门,但依然没有回应。
医生建议绕着房子走一圈看看后面的窗户。
“从那里进比从门进要容易。”
格雷夫斯同意了,他们来到了房子后面。有一扇侧门。他们试着推开,但是门锁上了。很快,他们就站在了覆盖着白雪的草坪上,这里通向后窗。突然,沃伦发出一声大叫。
“书房的窗户——是开着的。”
确实如此,那扇法式窗户是半开着的。他们加快了步伐。像这样的夜晚,没有一个神志清醒的人会开着窗户。屋子中有灯光,透出了微弱的黄色光线。
三人同时来到窗前,伯纳比第一个进去,警察紧随其后。
他们两人都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位退役军人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叫喊。马上,紧随其后的沃伦医生也看到了这一切。
特里威廉上尉脸朝下趴在地板上,胳膊张开,房间里一片凌乱:书桌的抽屉被拉开了,文件也散落一地。旁边窗户靠近锁的地方裂成了碎片。特里威廉上尉旁边深绿色的台球桌布被卷成了直径两英寸的柱状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