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禾艰涩道:“是啊,哪怕我每次都告诉自己,忘记,这是最好的路。”
话落,两个人俱是静默。
吴衣行咬唇,终究是哭了出来。
言禾闭眼重复:“对不起。”
然而他也知道,这句对不起,是他欠她的。
在一起三年,他们几乎没有亲吻,没有身体过多的接触,他屡次想放弃,但是吴衣行的乐天也感染了他,让他相信,生活是可以好起来的。
让他相信,就算离了戚泠,他也能慢慢治好病。
他确实也,都做到了。
除了爱上这个女人。
他的心,固执的停在原地。
好一阵,吴衣行擦干净泪,理了理头发。
情绪沉静下来后,问言禾:“要我打电话给戚泠,让他来接你吗?”
言禾摇头,吴衣行:“那我先回去了,你醒醒酒再走吧。”
言禾点头。
吴衣行去前台结账,服务员告诉她言禾买过单了。
吴衣行拿着卡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收回来的时候,心里开始讨厌这种该死的温柔。
这种再也不会有的温柔。
吴衣行走出门去,一个身影靠在门边上抽烟,吴衣行看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戚泠。
戚泠回头看到她,神色平静,吴衣行忽然很想知道那是不是装出来的。
戚泠:“话说完了?”
吴衣行:“差不多。”
戚泠点头,接着问:“人呢,醉了?”
吴衣行:“包间里,醉了。”
戚泠将手上的烟扔脚下,碾了,看吴衣行一眼:“你走吧,需要我给你叫个车么?”
吴衣行:“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
戚泠笑,不带什么感情:“你哪里看出来我很高兴的?”
吴衣行打量他一番:“至少你很冷静。”
戚泠:“不然呢,总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罢。”
吴衣行笑了:“说的不错。”
吴衣行走近几步:“你这是火都要发在言禾身上了?”
戚泠心里毛躁,硬生生压着:“怎么样就和你无关了。”
吴衣行也有几分醉了,借着那点微醺,笑越发扩大,话音带点儿甜:“你应该不知道吧,言禾二十三岁的时候,也就该是你上大学的时候,是想要回国的。”
戚泠心里愈加烦躁,面上不显:“说这些有的没的。”
吴衣行依然笑:“可不算是有的没的,他想,他也行动了,只是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没走出去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