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老夫人姜氏垂着胸膛,痛心疾首,眼睛像是猝了毒,恨不得将病榻上的唐婉凝给生吞活剥。
“你不尊婆母,还害我昭儿不好学业,连个童生都未考上。”
“让你为盈儿找个好夫君,却只是小小一武将。”
“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卫府好!”
“我们卫府是造了什么孽啊,被你这样的贱人给缠上了。”
“要死就快点死!”
“娘,别说了。”
卫墨淮皱眉打断,老夫人扶着胸口狠狠甩了手,“我卫家门楣清正怎能一再容忍作恶之人,再说她害你半辈子不痛快……”
卫墨淮连忙扶住姜氏。
“大夫说了,您不可动气。”
卫青林也上前扶住姜氏的另外一条胳膊。
“祖母,您消消气。”
“娘亲一定知道错了。”
唐婉凝死死咬着唇,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无比疼痛。
当初姜氏病榻两月,是她挺着大肚子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照顾了两月。
小叔子卫墨昭生性顽劣,小小年纪便好赌,气跑了无数夫子,是她一遍又一遍教育,并请了一个又一个夫子。
小姑子卫盈盈生性跋扈,好吃懒做,更是与外男私会,坏了名声,唐婉凝几经周折,赔了不少自己的嫁妆,为她寻了一个有武将官职的夫君。
平日里,她呕心沥血所为他们做的事,原来在他们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即使毒药入了肺腑也不及此刻的心伤!
姜氏抓住卫墨淮的袖子。
“阿淮,你答应母亲,柔月这次无辜被毒害,等病好,你就娶柔月过门。”
“阿淮啊,柔月等了你那么久,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负了人家啊。”
“全了她一生空守的痴情,可好?”
卫青林也急忙道:“父亲,您就答应祖母吧。”
“白姨对孩儿视若己出,孩儿也想好好回报白姨。”
唐婉凝死死的盯着卫墨淮,而此刻卫墨淮的目光也看向了她。
“好,母亲,孩儿答应您,娶柔月。”
卫墨淮薄唇轻启。
“唐婉凝,你以后便好生在这院中静养,不可踏出院门一步。”
“你若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我今后也不必再见。”
房门被关上时,唐婉凝望着窗外的大雪,嘴角涌出一大片黑血,眼中血泪滴落,无力的垂下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