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越的目光中带着不解,他感到她的气力在慢慢流失。
“可否继续保护她?当初离开,她心中很苦。”
知道她所指是谁,廷越重重点头,又听到她说,“别伤害澜儿和廷臻···他们,本性不坏···”
看她憔悴的模样,黑眸深处划过不忍,他再次答应。
见此,漠如慕欣慰地笑了,“澜儿?”
“母后,母后?”昊澜听到不同于往日活力的声音,立即冲过去,将廷越推开。
“母后!母后你怎么样了?母后,别吓我。”,摇着她的肩,想看见她又重新站起。
漠如慕翕合着嘴,在说着什么。昊澜凑近她,方才听见她微弱的声音。
“···澜儿,不要杀他,他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那样残暴无情,别伤害他。”
“母后,你别说了,儿臣知错,儿臣错了······”
想起方才那一剑,昊澜眼中涌出悔恨的泪水。
“澜儿,不许杀,杀他···难道,连这你都,都不能答应母后?”
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昊澜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失去血色,变得苍白,“我···”
“答应我!”,漠如慕攒起力气,按住他的手,那劲道却如此无力。昊澜终是轻轻点了头。
“此生不能再,再见到潇儿,真是可惜···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她,她也只是一个女子。”
“是,儿臣答应母后!”,抹去不觉中滴下的泪,昊澜目光坚定。
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漠如慕的眼神逐渐涣散,“我,我还没能看见···看见你的孩子···这是最大的,最大的遗,遗憾······”
最后一字落下,眼轻轻阖上。如同一朵娇艳正红的牡丹,不堪岁月无情,凋伤离去,归于风雨,永不见再度开放。
昊澜沉痛地闭上双眼,痛苦万分。
廷越未再听到说话的声音,心知她是去了。轻轻一笑,父皇的仇算是报了吗?为何他的心如此不好受?
殿外的打斗声不知何时已结束,众人正在哀痛太后逝去的时候,不知谁说了一句沛晋去哪儿了?
于是,这才反应过来。他定是趁方才的混乱逃走了,连他的女儿沛柔姝也一同消失不见!
廷越从地上站起,果然不见那两人。
“他们趁乱逃走了。”,廷臻看着他,“我并未去拉住。”
闻言,廷越闭眼沉默。片刻,他睁开眼,声音响彻大殿,“右丞相沛晋携三军谋反,暗自结党营私,犯上作乱,实乃大逆不道!
今削其官职,其女沛柔姝剥去妃位。他日捉拿归案,施以斩刑!其家人一并流放东南蛮荒之地!
今漠太后仙逝,现追封为明德太后!”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纷纷俯首跪拜,虽然惊疑皇上为何不判二王爷与四王爷罪名,可经历过今日,他们明白皇上不是个善主!
昊澜依旧跪坐在地上,无神地看着依旧没有气息的漠如慕,全然听不见周围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