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日临近正午,司徒里里才于床榻上醒来。
她直起身,揉了揉疼得不轻的头,依稀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恰在这时,谢子安端着粥进了房。
“你醒了,昨夜你醉的不轻,今日便吃些清淡的吧。”
说着,他将盘子放在离床不远的桌上,依旧是满脸温和。
“多谢。”
她低声回应,略有些尴尬。
一不小心喝高了,应是他将自己送回来的。
酒后失态,竟还麻烦别人,这实在是……
他并未回话只是将粥递到她面前:
“现在要喝吗?”
司徒里里点点头,接过碗,心中有些触动。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老是一副书生气的人,竟还挺会照顾人的。
“殷时朝他们走了吗?”
此时已天光大亮,定是不早了。
“去了,乌塔也跟着,已离开有些时辰,估摸着应是已到了越州。”
他们在燕城租了家地主的院子,暂歇于此,待办完了事,便会离开。
……
日上三竿,迎亲队伍已到了宫门。
街上的行人,皆是驻足观看。
“听说,是要到燕城去办喜事!”
街坊邻居,游者过客,谈论纷纷。
“好好的越州不待,偏要去那什么边城。”
“这宫里头就三位公主,这出嫁的又是哪位?”
“这谁知道?”
众人唏嘘不已。
他们实在不明白,这副做派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流萤等人早早地便在宫门口候着了,那骑着白马的新郎官已来到近处。
殷时朝飞身下马,来到她跟前。
见她一袭正红色锦衣华服,鸳鸯红盖头,耀眼夺目。
他看向她,柔情似水,连眼波内,也皆是情意。
或许也只有在这时,才能在他那张郁郁寡欢的脸上窥见一丝喜色。
从未见她穿过喜服,今日,却是为他而穿。
不管真假与否,他终是娶过她一次了。
缓缓将手伸至她面前,再柔声道一句:
“小七。”
伴随着那酥入骨髓的轻笑,竟让她心中微微一颤。
不曾想,这家伙演得还蛮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