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通焕冷声道:“不错。”
王欢忙说:“方才皇后已经下令不杀我了,你若再造杀戮,岂不是违逆皇后?”
“也对。”曹通焕上下打量王欢,“皇后天生仁慈,不忍杀戮,我若打你三五十棒,你自己受不住死了,可怨不得别人。”
王欢惊了惊,曹通焕冷笑一声,“天叫我有一副菩萨之心,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
王欢忙道了声:“大人请说。”
曹通焕正欲说话,却欲言又止,他对房中的一众下人说:“都出去吧。”
“是。”
房中的几个狱卒都走了出去,抄写的小狱吏将笔搁在砚台上也准备离去,曹通焕适时拍了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在座位上:“你留下,记录口供。”
“是。”那小狱吏乖巧坐在座位上,重新拿起了笔,并找了一张新纸。
王欢见了这情景,猜测曹通焕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就见曹通焕摸了摸脸上的胡茬说:“太后缠绵病榻,皇上召四大王进京,他给圣上呈的书札说正月十五从京兆府出发,约莫正月二十入京,可昨夜有人在梁府附近见过他。他是梁凤岐的姐夫,他们沆瀣一气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昨夜你同梁凤岐在一起,可见到了四大王?”
王欢一怔,昨夜她吃醉了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后来去了梁宅厢房睡着了,那一觉昏天黑地,到现在还在犯困,她哪里知道什么。
不过想想,小说中梁璟是四皇子一党,二人虽然明里避嫌得厉害,但暗中常有来往,的确有可能私下见面。曹通焕的父亲曹枢密和四皇子向来不和,四皇子离京之事,曹枢密也是出了力的,两家早交恶,想来一直曹通焕也在监视四皇子,若是顺着这个思路来说,曹通焕所言未必是假的。
但终究没有亲眼见过四皇子,她摇摇头,表示不知。
曹通焕引导着王欢:“昨晚你和梁凤岐一直在一起,你总该看到个什么影吧。”
王欢据实说:“我喝多了,在梁璟府上一觉睡到了天亮,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我又不知道四大王长什么样,别说我昨晚没见过,我就是真见过,我哪知道我见到的是四大王还是五大爷。”
曹通焕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先录一份口供,之后我引你去见参知政事,你只说昨夜见过在梁璟宅子里见过四大王即可。此事若办得妥当,我亲自去求太后,叫她饶了你,我知道你不想在掖庭宫,将来我会想法子帮你脱了奴籍,如何?”
“我没见过,虞侯就是让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教你便是。”
“教我?”沈芸眉头一皱,“虞侯的意思是,让我做伪证?”
“昨夜的确有人见过四大王,这算不得伪证。”
如意算盘打得真精,他想将四大王和梁璟拉下马,竟然想到让王欢去做伪证,其实昨天晚上王欢一直和梁璟在一起,的确是最合适的证人。此事若是能一举击垮二人最好,击不垮,至少也会让皇帝对四大王有嫌隙,若是皇帝不信,只将王欢推出去就是,他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倒是不错。
但他刚才说帮王欢恢复良籍的话,王欢是一个字都不信。毕竟在学校的时候,导员天天给她画大饼,大二说让她当学生会主席,大三说要给她争取保研,大四又说要把最有出息的侄子介绍给她,王欢吃了好几年的饼,直到毕业了,导师也没完成对王欢的承诺,哪怕一件。
所以,对于别人给他承诺“将来如何如何”,她基本已经免疫了。
她看着曹通焕说:“你们既然在梁宅见过四大王,那昨夜只去他府上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