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一把老骨头的刘太医来来回回没找见自己的衣服,去拿床上被子的时候,还差点被萧玄的眼神剜出几个窟窿来。
无奈的在心里一叹,他容易嘛,不就是拿个被子,不就是床上还有个小女娃躺着嘛,自己还能对那小女娃做点什么不成?真是的!
披着被子往出走的刘太医见萧玄站在屋内一动不动,悠悠一叹:&ldo;赤帅啊,出去等着吧,难道你还有在这里看着那小女娃脱衣服不成?&rdo;
萧某人嘴角一抽,斜了刘太医一眼,身形一闪便已经在门外站好了。
刘太医又回过头将几个奴婢嘱咐了一番,方才顶着几个奴婢的白眼颤颤悠悠的出去了。
萧玄站在门外的廊下仰了头去看满天的星辰,脑海中不断回复着自己方才在牢中初见那女子的模样,接着,又是鬼面沙哑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响起:&ldo;我若是要带她走呢,也与我无干么?&rdo;
心里一点点烦躁起来,看着刘太医裹着被子仍然微微发着抖的模样,萧玄想,这帝京的冬日,真的有这般冷么?
正想的入神,忽然听到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一个清秀的女婢焦急跑出来朝着刘太医行了一礼。
那女婢礼是朝着刘太医的,可那眸光却是偷偷滑过萧玄:&ldo;老爷,那姑娘的衣服褪不下来,她背上似是受了刑,衣服沾到破了皮的地方,一动就会流血。&rdo;
刘太医一愣:&ldo;可是我为她施针压住的寒气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若是再不将她放进热水之中,我也救不了她了。&rdo;
那女婢一呆:&ldo;那怎么办,要不带着衣物一起放进去好了。&rdo;
刘太医沉吟片刻:&ldo;不可,如此行事,只会对她身子有害。&rdo;
偏着头想了片刻,刘太医微微一叹:&ldo;哎,这样吧,你们去取些好酒来,用竹片蘸了酒在她伤口处轻轻晕湿了,再试着将衣服撕下来吧。&rdo;
看着那小女婢急急取了酒又进了屋去,刘太医叹道:&ldo;倒是要苦了那丫头啦,哎!&rdo;
顿了片刻,刘太医又是无奈一叹:&ldo;其实她既是背上受了伤,便是不要见水才是好的,只是如今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保命要紧。&rdo;
女婢关上房门的瞬间,透过房门开合时那条门缝,萧玄看见屋内昏迷着的女子雪白的香肩及其下染了血的白色中衣。
拳头不觉微微握了起来,他明明有吩咐听风去嘱咐狱卒好好照顾她的,却怎的还是弄成了这般模样?
刘太医轻轻一叹,转身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裹着被子的身体看起来格外笨重,像是一只越冬的狗熊。
不过片刻,刘太医便提了一个药箱出来了,站到萧玄旁边,刘太医轻叹一声:&ldo;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身子骨好,也不能这般糟蹋啊。&rdo;
刘太医一边吧啦吧啦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一边麻利的为萧玄包好了受伤的手臂,包完之后嫌弃看了看萧玄一身湿哒哒的衣服,便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倏而,房内传来女子的一声闷哼,随即便是砰的一声巨响和屋内女婢惊破天际的叫声。
刘太医一呆,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见原本站在自己眼前的赤帅萧玄早已不见了踪影,转头去看时,便是那一袭红衣如火的男子一脚踢开了房门。
不明所以的刘太医一惊,只道是屋里进了什么贼人,棉被一裹,便要往房内看去,只是还未移到房门,便见那一身红袍的男子似是有些微微的慌乱,转头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刘太医觉得自己甚是冤枉,瘪了瘪嘴,正待再往前挪几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变被堵在门口的萧玄一掌盖在脸上推了个屁股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