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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于微末 第七章 妖魔化（第1页）

院里，微风飒飒，许焕抱着那本拳谱津津有味地瞧着：“镇山拳，武者，夫拳意盎然，拳者，武艺之源，为初学之艺也。”许焕学着拳谱上的动作，“拳者，力从地发，以腰为基，拳意勃发！”他学着拳谱上的动作，一招一式耍的有模有样。楼上的凤金羽拄在木栏上，略有兴趣地看着下方的少年，“这小子，倒是个学拳的好苗子。”而许焕随着拳意变化越来越快，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喘气的声音就连凤金羽都能听见。很快，许焕便开始大喘气，挥舞拳头的动作也慢了起来，似乎下一刻便要昏倒在地。“小子，你要调整你的呼吸频率，让你的呼吸频率跟上你的拳意招式，不然，似你这般乱打一通，你还没与人开打便已经全身无力昏倒了。”“你这般与街上的泼皮无赖有何区别，打得乱无章法，不如也别说你学的是镇山拳了，就说是王八拳，胡乱一通。”许焕闻声，晃晃脑袋又站了起来，吐出一口浊气后，摆开了阵势，“呼～让呼吸跟上拳意节奏吗？也就是说不可让拳意带偏呼吸节奏，而是让拳意顺从呼吸节奏的意思吧。”“嗯，试试吧。”许焕弓好马步，缓缓一拳打出，又不断变幻，转瞬之间，拳意勃发，道道拳意不断似排山倒海之势冲出。而现在他的拳意与呼吸节奏高度契合，连续击出数十拳，拳意翻涌，他周围似出现了阵阵拳罡，如滚滚雷雨般势不可挡。这一幕，让原本有些失落的凤金羽不由愣住，刚开始学拳便有如此气势，莫说她自己，怕是一些练拳十几年的拳师都未曾见过。“凤姐姐、凤姐姐……”许焕打完一套后便停了下来，喊了几声。但凤金羽此时还久久不能忘怀刚才那一幕，呆愣在原地。呆愣的凤金羽连忙调整心态，“不错，刚学拳便有如此气势，着实令人震惊。”闻声，许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瞎琢磨呗，不过要是没有凤姐姐你的教导，我怕是没挥几下就累瘫了。”“好了，你接着练吧，你底子差，有道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我相信学拳也是一样的道理。”凤金羽蹙了蹙眉，轻笑着开口。许焕也大受鼓舞，便摆开阵势接着演练起拳法。两人也时不时说上几句，但拳意的基础许焕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凤金羽再纠正，不过是带偏许焕罢了。“大人。”王武身子轻盈落在凤金羽身旁，神色凝重。凤金羽示意他进房间谈，后者点点头，便随着凤金羽一起进去了。“怎么样，那尸身有何问题吗？”凤金羽一脸期待地询问道。王武神色怪异，语气凝重道：“大人，我们击杀的那妖物不是山野精怪。”凤金羽皱了皱眉，随即释然，“继续说下去。”王武凑近她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凤金羽脸色骤然一沉，“走，去独孤将军那里。”而许焕看着凤金羽火急火燎的模样，盯着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但是以他现在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帮不上忙。路上，王武略有迟疑地看了一眼院中的许焕。“大人，这……”凤金羽并未多言，“此事稍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两道身影疾驰着，王武又将细节告知凤金羽。精兵驻地，大帐中，独孤弘扶额轻叹，“陈元，凤大人何时能到？”双刀横挎在腰间的陈元站起拱手道：“独孤将军放心，王武已经去了，以他和大人的速度，现在应该快到了。”“我已经到了！”一声低吟自帐外传来。凤金羽换了一声精练的长袍，秀发高高束起，一把掀开帐帘，走了进来。“独孤将军。”独孤弘原本紧锁的眉头也微微缓和，“凤大人，你来了便好。”独孤弘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一股肃杀之气自他身上蔓延，这是沙场上的将军独有的气势。“这……”凤金羽开口：“我已听王武说过了，烦请将军带我去看看那尸身，顺便将那仵作也带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独孤弘点头，眼前女子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谁要是小瞧了这个女人，一定会吃大亏。几人在独孤弘的带领下，来到驻地后的一小帐外。独孤弘提醒道：“凤大人，里面的场景有些血腥，还望你们做好准备。”几人纷纷点头，他们几人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老手，自然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随着帐帘被撩起，几人也走了进去。里面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盏油灯照明，再加上周遭血迹的渲染，显得有些恐怖。“我叫仵作将那尸身剖开了，如今它的血肉几乎遍布了整个帐内。”那股腥臭味熏的几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凤金羽看着帐内那被肢解的肉块、四肢，并没有半点妖物的样子。身上妖物的痕迹已经完全被抹除，剩下的只是与常人无异的躯体。凤金羽有些诧异地望向独孤弘，后者点点头，道：“这就是我让你来的原因。”“这只妖物，并不是寻常之物，它似乎是由人变化的。”“妖魔化吗？”凤金羽喃喃。独孤弘立时点头，“不错，就是妖魔化，他原本是人，但似乎使用了某种秘法或者药物，让他成了面目可憎的妖寇。”“这不就是妖道吗？”陈元开口道。“大夏境内有如此妖魔？”大夏朝内有缉妖司，几乎每个州郡都有缉妖司分布，这等妖魔想要潜入大夏境内可谓难如登天。如今这种妖术出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剩下的就让仵作同你说吧。”说着，帐外走进一个老头，朝着几人拱了拱手，“大人。”凤金羽那双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问道：“仵作，你分解那妖物躯体时，他便是如此模样吗？”仵作毫不犹豫，“是的，大人。”“小人原也好奇，独孤将军说的是一具妖物的身躯，但是我见到的确实一具与常人无异的尸身，着实令人费解。”陈元低声道：“这么说，是那秘法或者药物的时间到了，让他的妖魔化自行消散了。”“你分析过死者的肠子和胃部了吗？”凤金羽接着问道。“小人已经验过，但是并未发现什么服用过药物的痕迹，里面只有一些肌肉组织和碎骨，再无其他。”“这么说来就可以排除是服用妖物导致的妖魔化了。”凤金羽看着眼前这般场景，喃喃自语道：“但是，却也没觉察到他身上有丝毫术法残留的痕迹，真是奇哉怪也。”凤金羽再次观察起那早已被分尸的躯干，发现那身上似乎除了血腥味，还有其它味道，那味道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如果不仔细嗅，根本闻不出来。她感觉这味道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大人，可是发现什么线索了？”看着蹲在地上的凤金羽，陈元忍不住出言询问道。凤金羽拍拍手，站起来，“不，只是感觉这味道有些奇怪。”“味道？什么味道，我怎么问不出来。”陈元努力嗅了嗅，但那刺鼻的气味让他忍不住呛咳了几声。凤金羽又转头问道：“除了这些，你可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与平常尸体的不同。”仵作闻言，神色有些慌乱，“没……没有。”凤金羽死死盯住他，示意身后的陈元和王武抓住他，威胁道：“有什么线索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凤金羽直接拔剑，架在了仵作脖颈处，那仵作脚下一软跪了下去，“大人饶命啊，饶命。”“把你找到的线索交出来。”仵作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捧着它递给了凤金羽，“这是小人在他身上找到的。”“还有吗？”仵作摇头，“没…没了。”凤金羽看他不似在撒谎，便收剑入鞘，将那瓷瓶拿在手中，“你……知道这是什么？”“不知道，小的只是看着瓷瓶有些精美，想要贪了去，卖上些许银两。”凤金羽有些疑惑的将那瓷瓶打开，一股异香便从瓶口散发而出，似花瓣的清香。但凤金羽又迅速将瓶口塞住，她害怕这异香有蛊惑人心的功效。“大人，这是什么，好香啊。”那异香很快充斥在小帐内，原本腥臭的小帐也瞬间变得清香无比。“我也不清楚，但无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这是很重要的线索，或许妖魔化的原因就是这个。”她将药瓶收起，“总之，接下来我们要早点找到线索，把这群歪门邪道一网打尽。”“是。”陈元两人应声道。“独孤将军，还请您和您的精兵继续驻扎在这里，知道我们找出线索，我们再一齐收拾这群家伙。”独孤弘眸子坚毅，道：“放心吧，本将军也十分厌恶这群阴沟里的老鼠，凤大人有何指示尽管开口便是。”言罢，几人达成共识，独孤弘负责小镇外围的守卫，而凤金羽一行人则是负责在小镇及周围将一切翻过来找，誓要找到这群畜生的藏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