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朗捏紧了手中剑柄,浑身上下散发着沉郁的戾气。
谢羽笙并未作声,他不是不愿说,而是怕激起梁云朗的怒意。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你不是梦儿,你只会骗我……”梁云朗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踉踉跄跄地往大道上走,然而他还没走几步便觉胸腔内气血翻涌地厉害,须臾间,一阵腥甜直往喉头蹿。
薛因梦朝他喊道:“你逃避也不能改变事实。”
“噗。”梁云朗喷出了一口鲜血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哥!”谢羽笙见状忙上前扶起梁云朗,扣着他的手腕一探。
薛因梦蹲下身看着梁云朗问:“他没事吧?”
“没事。”
“教主,师父是不是在里面……”
后面的话薛因梦没说,可谢羽笙怎会不知她的意思。“嗯。”他极为漫长地点了一下头,似乎那一下耗尽了他全身力气。
薛因梦回头,议事大殿的石门厚地吓人,让她下意识喘不过气。那里面不知有了多少人,无辜的,不无辜的,然而落得这下场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此时广场上站着的全是拜日教弟子。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一见石门落下便逃了,毕竟他们的头儿进了议事大殿,对于他们而言是该跑就跑,谁管得了。
谢羽笙背着梁云朗去了教主院,薛因梦扶着展戈去了副教主院。
那晚之后,薛因梦整日在谢羽笙房里照顾梁云朗,好在梁云朗受的不是什么重伤,体力不支气血攻心晕过去而已,问题不大。
相比之下,展戈这次确实元气大伤,估计一两个月内恢复不了。于是冬茉舞天□□不解带地在床前伺候他,端茶递水喂饭,无微不至。
薛因梦偶尔会去隔壁院子里看看展戈,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房内照顾梁云朗。说是照顾,可她哪儿会照顾人,她充其量也就当个看管人员。梁云朗一直处在昏睡状态进不了食,估摸是身世真相给他的打击太大,他一时半会儿不想醒来。
谢羽笙日日忙着安排山下山上的各处事宜,从稳定人心到重选护法坛主费了不少心力。
这次交锋里,武林正道和他们拜日教的死伤都相当惨重。
不过要真论起哪边更惨,那一定是武林正道,共计损失将近百名高手,逃出去的都是二流货色挑不起大梁。当然拜日教也惨,因为楼微雨去了,而她是教内神医,没了她,拜日教的重伤治愈率大大下降。
两日后,谢羽笙开始着手处理议事大殿,他本就打算将它放在最后一个,一是不知如何处理,二是要面对的东西太多。
可惜不想归不想,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