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慈嘴角一翘,腼腆地说:“既然这样,我让你再种一颗。不过——”她提出要求:“不能种在太明显的地方,明天我还要回dp上班的。”羿修笑逐颜开,殷勤地询问:“honey你说种哪里,我就种在哪里,包你满意。”闻言,钟慈脸唰地绯红,低头扭捏好一阵,羿修耐心等她回话。两分钟后,钟慈抬眸,拉开运动服的拉链,指着右侧的胸,不,右侧的肺:“种在这里。”羿修表情一凝,显然钟慈的答案太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他的呼吸暴露了他的情绪——此时此刻,他特别地高兴。可是憋忍住情绪,他替钟慈很绅士把拉链拉上,很认真地说:“慈慈,虽然我很想,但我认为要亲你的胸,应该在一个很好的环境和氛围中,而不是随便的、敷衍的对待你、对待女性这么重要的部位。你能明白吗?”钟慈羞红脸:“明白啦。那我们走吧,我去开车。”说着不好意思地要离开。“回来。”羿修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回来,“草莓我还没种呐,要不种在耳朵后面吧,明天你把头发散下来,就不怕被人发现。好吗?”还很绅士、很体贴地询问她的意见。钟慈赧然地轻轻点头,主动撩开自己的头发。羿修抱着她的腰,低头黏黏地亲上去。车里拥抱◎医院上“刑具”◎羿修的车库有三辆车,一辆是劳斯莱斯,这是王师傅那样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才能驾驭的车,他现在派去给bill做专职司机。一辆是轿跑,那车底盘很低,一启动就会发出嗡嗡的轰鸣声,车速很容易彪上去,钟慈没这个胆子开,所以这辆低调的奔驰才是她的首选。刚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羿修就迫不及待侧转过身,对着钟慈,眼神黏糊糊的,舍不得移开。钟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命令道:“你把墨镜戴上。”“哦。”某人听话地戴上墨镜,姿势都不变,仍然朝向钟慈,那眼神,隔着墨镜都知道肯定带着钩儿的。“听点音乐,好不好?”钟慈提议,有了音乐至少能带走一部分的难为情。“honey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羿修轻轻地说,似乎正咬着钟慈的耳朵说悄悄话。钟慈低头边从手机音乐播放器里挑音乐,边说:“有几首歌,我很喜欢听,但不能经常听,不然会经常听哭。”“哪几首?”羿修顺口就问。“《再回首》和《酒干倘卖无》。”钟慈眼眶开始有点湿润了。“《再回首》,我妈妈病逝前特意让我给她播了这首歌,《酒干倘卖无》每次听我就要想起外婆,想起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越说越动容,钟慈声音开始哽咽:“《酒干倘卖无》是电影《搭错车》的主题曲1,故事讲一个收废品的哑巴男人收养了一个女弃婴……”“酒干倘卖无的意思就是『有卖酒瓶子的没』……外婆去世那天,我还在教室上课,我记得很清楚是数学课,班主任把我叫出去,在走廊,她对我说『钟慈你外婆上午摔了一跤,邻居发现时已经迟了,人……人已经去了』……”“从那天起,我就成了一个孤儿……请了一周办丧事,等我回学校时,班主任还号召全班同学……为、为我捐款……一共1785元,我都记得……”“对不起,慈慈,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羿修提出,“你把车靠边停一下,我来开,好不好?”钟慈转过头,浅浅一笑:“没事的,这些事都过去很久了,我不会失控大哭的。正好前面堵车,我缓一下情绪就好了,你好好休息,乖。”羿修又问:“真不用换我开?”钟慈点头:“嗯。除非你不相信我的技术。”羿修趁机表白道:“我说过的,iwillalwaystrtyou(我会一直相信你)。”钟慈笑笑,没有回话,她在努力平息情绪,羿修取过她的手机,问她解锁密码,进入音乐播放器,从她的歌单里挑了几首快节奏的歌。羿修没话找话,借此分散钟慈注意力:“慈慈,我看你歌单,你很喜欢听drt,是不?好多他的说唱专辑。”“嗯,他的歌韵脚押得特别妙,爆发力和咬字都挑不出毛病,自成一派,所以我很喜欢他的歌。”此时,钟慈的情绪好了很多。羿修选中一首名为《sayyna》的歌,播放起来:“正巧,我认识drt,下次有聚会,我带你去见见他。”瞬间,车厢里的空气变得很热情,很让人开怀大乐。钟慈下意识问:“不会drt也是鹓族人吧?”“嗯哼,”羿修跟着哼起音乐,“teddy其实是个心内科医生,在人类社会当医生当了一百多年,前十年忽然厌倦了手术刀,于是换了张皮、换了个身份,以说唱歌手的身份出道,出了七八张专辑。”“啊哈?!”钟慈震惊,这下,胸腔里残存的那点忧伤立刻烟消云散,“他太了不起了!”见她心情终于阴转晴,羿修暗自松了口大气,语气也轻快几分:“下次有族内聚会,我带你去见drt,哦,忘记说他中文本名了,他叫皿盎。”得,不用想也知道这也是神后的强迫症表现——『皿』姓,以及『皿』的偏旁部首。钟慈好奇:“为什么会姓『皿』呢?”羿修解释:“他们这脉几乎80从事内科和外科医疗工作,都跟『血』打交道,神后觉得『血』容易令人类产生不好的联想,所以就把上面那撇划掉,赐他们老祖宗『皿』姓。”“……这样啊。”钟慈嘟哝着赞誉道,“其实听得越多,我越觉得神后真是位奇女子,很有才华的奇女子。”闻言,羿修嘴角美滋滋地上翘,一脸很自豪的表情。这时,钟慈又小心翼翼地问:“她还健在吗?”她不清楚『健在』这个词是否用得恰当。羿修笑容一僵,旋即很落寞哀伤的说:“她仍然健在,只是……她隐匿近千年,鲜少在族人面前以神后之姿露面。”“对不起。”她小声道歉。钟慈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羿修不愉快的回忆,就像方才她因为《再回首》和《酒干倘卖无》两首歌莫名难过那样,这种情绪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难过,不能触碰,触碰了就会遏制不住的难过。“慈慈你不用道歉,”羿修情绪调整好了以后,那手指弹了弹她的脸颊,“我每几百年都能见她一次。”“嗯,”钟慈点头,慌忙转移话题,“那我们听歌吧。”听完整首《sayyna》后,羿修伸手把音量调小,不想让太大的音量影响他和慈慈的说话。羿修含情脉脉望着钟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慈慈你知道吗,其实在鹓族内部,做餐饮的是三大族脉,三足鼎立。”“三家?”钟慈迷惑,“中西餐这可是两巨头,哪家呀能力这么大,竟然可以跟牙家、易家,谁与争锋?”“『介』这一脉。”羿修公布答案。钟慈好奇:“他们的生意如何另辟蹊径啊?”“慈慈,寒食节你知道吧?”羿修问。“知道一点,”钟慈实话实说,“但是,我家不兴过这个节。”羿修笑笑,小指时有时无就去触碰钟慈耳边那颗草莓印,娓娓道来:“因为纪念『介子推』才有寒食节。而寒食节,禁烟火,只吃寒食,所以才有了凉菜。故而,从事厨师职业的鹓族人中,还有介姓这一脉。”末了,羿修补充一句:“全世界最大的凉菜卤菜加盟店背后的家族就是介家,目前的掌权人是介界和介阶,一对父子。『介』家的餐饮主要服务工薪阶级,而牙和易两家,主要服务中产阶级及以上。”钟慈恍然大悟,难怪海圳很多凉菜卤菜店,虽然店名取得不同,却店招logo都是类似的一只鸟,不,凤凰。就在等绿灯的时候,钟慈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工作提示:您的假期即将结束,请及时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