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我是四哥的太太,也是白家的小姐。我心里觉得弟妹的遭遇可怜凄惨。又担心她做傻事惹恼了公爹。平白地替燕西分担公爹的怒火。今年回家,我是要和她讲一些让她能够占据优势地位的建议的。至少我觉得——燕西他们这一房,还是弟妹当家的好。”
金鹴华静静地听着她讲话,搂着她直到她沉沉地睡了过去才把刚刚那没有翻一页的杂志扔到了床头柜上。他俯下身去,吻到了白秀珠那白的如同大理石一般的侧颈。从口中溢出了一声饱含深情的“我的珠珠啊”。
金鹴华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在白秀珠说她对燕西曾经的喜欢是并不真切的喜爱,说她对燕西的观感糟糕的时候,他的心跳了起来。
作为大家庭的兄长。合该对家庭成员的和睦而欣喜的。但是当白秀珠明确地表示出她对燕西的观感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有些喜悦。他在这段感情中,是后来者。因此他是有些小小的醋意的。
他吃醋于燕西和秀珠曾经有过的那些青葱岁月,那是他不曾陪伴他的珠珠走过的时光,也是也他不曾见过的珠珠的音容笑貌的剪影。
而当秀珠说,遇到了四哥是我的幸运的时候,他的心里真的是很高兴的。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在自己的女人眼中是特殊的,是优秀的,是比别人更好的呢。
更何况,自己是幸运呀。
那些小小的,被金鹴华隐藏在暗处不想被白秀珠发现的醋意,一下子就飞灰烟灭,消散无踪。甜言蜜语果然是让人开心起来的最佳良方,尤其是这份甜言蜜语还是喜欢的人真情实感地说出来的时候,这份良方的效果还会加成。
青竹和小桃的婚事在白秀珠放寒假的时候举行。小桃在这些日子里已经和先生学了算账,也认识了不少字。女管事赵妈又教了她不少管家的本领。如今看起来已经和当初的那个懵懂的小丫头大不相同。
金鹴华给青竹准备了一间外面的两进小院儿做他们的婚房。以后他们小两口无论是住在金公馆里还是金公馆外都可以。
白秀珠在自己的那一大堆的嫁妆里面找出来了一些合适的金银首饰,又拿了一百大洋给小桃准备了一份得体的嫁妆。金鹴华和白秀珠又特意为他们摆了酒,体体面面地为他们办了婚事。金鹴华还特意在酒宴上面讲,青竹是他的大管事,和他半个兄弟是一般无二的。
让这些被邀请过来的客人不得不感叹,金鹴华重视他的大管事的传闻,果然不是虚话流言。
第195章
考虑到金燕西迄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自己新出生的儿子一面的事实,金鹴华和白秀珠两个人决定今年冬天早些回北平。
金太太很思念燕西,担心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她连问都不敢问金铨鹴华给燕西定下了什么样的考验。她怕她自己听了之后会忍不住打电话给鹴华,哭着求鹴华把燕西送回北平。
金太太是一个精明而有智慧的大家夫人,她太清楚金铨这个人的性格和底线了。一旦他做出了决定,即使是自己哭着喊着求他,也是没有用的。
所以她干脆就不去问,问了也是平白地惹自己伤心。但是她心底里却是时时牵挂着的。
金太太这些日子心里很疲累。她一边儿要安抚住儿媳妇的情绪,另一边儿又要去金铨哪里溜缝插针地帮燕西说好话。
收到鹴华那边儿的来信,说是他们要带着燕西回来了。金太太松了一口气。燕西的“改造”结束了,她也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燕西了。
要是燕西是单纯地在鹴华眼皮子底下受教训,她也不会这么担心。但是当金铨和金鹴华瞒着她的事情——也就是燕西在沪上贫民区吃苦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后,她的一颗心就提起来了。
而且清秋那孩子的心结……唉,这两个孩子呀,真是冤家。她就是一辈子操心的命。
不过燕西这次实在是有些过分。哪里有拿妻子的首饰去给戏子的?这不是在打妻子的脸面吗?便是她这样的旧式女子,在已经仙逝的老太太手底下做儿媳妇时,也是不能够忍受的……
更何况燕西还说了那样的话。
那样子过分的话,她压根儿不敢和金铨说,生怕他更加恼怒。而且清秋那孩子也不想让人知道燕西说过的那些话。
当初清秋忍无可忍后和燕西发生了剧烈争执,他们房里的小丫鬟立刻去找了金太太。那小丫鬟是金太太的人,放到燕西他们房里倒也不是为了做什么别的,只是为了照看清秋的这一胎。
金太太和那小丫鬟说了,八爷他们那儿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报上来。因此金太太很快就赶了过去为清秋主持了公道。她也没想着瞒金铨这件事情,这公馆是金铨的公馆,只要金铨想知道,就没有他知道不了的事情。
自从清秋怀孕之后,金铨也在暗中关注着燕西他们这一房。这边儿发生这样剧烈的争执,金铨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金铨把燕西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但是并没什么用,燕西仍旧死性不改,要出去见那两个狐狸精。
在那之后,金铨便把人关了起来,然后让李顺把人送到沪上去接受改造。金太太和金家其他女眷好生宽慰清秋,但是清秋却一直泪流满面。
最让金太太头疼的是,清秋在燕西走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每日里以清粥小菜度日。门儿也不出,还换上了她在娘家时穿的衣裳。
冷清秋心情不好,胃口也差,时常流泪。便是常人日日这样,身体也会变糟。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孩子每日里都会分走母体的营养。冷清秋眼见着一日日地憔悴,身体也消瘦了下来。唯有肚子逐渐变大——她穿着的那些出嫁前穿的衣裳也开始变得不合身。
金太太每每把补品和各中衣裳玩物给冷清秋送过去,冷清秋总是客客气气地道谢,但是从来都不会使用。金太太劝她,她也只是沉默地听着,并不答话。而当金太太问她因为什么这样苛待自己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流泪不语。
无论金太太和金家的几位姐妹嫂子怎样劝她,清秋都总是沉默的。
直到有一天,冷清秋突然间开始头痛心悸还恶心,浑身都不舒服。金太太急急地请来了一位大夫。那大夫把脉后,说冷清秋的身体太虚,忧思过重,若是不调养好可能会小产,对冷清秋未来的身体也会产生十分糟糕的影响。
那老大夫怒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产妇的?”又看向冷清秋道:“这位少奶奶,你就算是再难过,也不要糟践自己的身体,糟践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
医者仁心,这大夫是个有名的妇科圣手。即使面对的是总理的家人,他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金太太温声赔了不是,请老大夫帮忙开药房和药膳单子。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