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乡下生活过的温念,可太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耗子!
而且还是饿急眼的那种耗子。
这种耗子非常可怕,不管身边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要它确定能吃,就会直接下口。
那种灾荒年间,刚出生的孩子放在炕上半个时辰不到,等大人再进来就发现被啃得只剩下骨架的事都是真的。
尤其温念很怕老鼠,这会儿心中的恐惧登顶,便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冲出柜子。
而听见动静,不远处的男人也回头,朝这边大步走来。
前有老鼠,后有坏人,温念只能甩开腿狂奔。
虽然老宅的构造她十分清楚,但毕竟十几年没回来了,屋子里乱糟糟的,地上大片狼藉,甚至还有柜子倒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也追了上来,与她近在咫尺。
温念慌张地去抓地上的木板,打算与男人殊死一搏。
下一瞬,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低沉喑哑的声音随即响起,“温念,是我!”
温念愣怔,借着窗外打进来的月光,终于勉强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霍北煜,居然是霍北煜。
很奇怪,在得知是霍北煜的瞬间,温念心里忽然就放松了下来,整个人软得跟面条似的,径直往地上跌坐。
霍北煜将她捞进了怀里,发现她居然全身都在抖。
这女人,在害怕。
她手脚冰冷,眼神更是跟丢了魂儿似的,就连两只手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袖都不知道。
霍北煜抿紧薄唇没出声,也没有掰开温念的手。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温念才终于缓和过来,但还是双腿发软站不起来。
她只能抬眸怒瞪霍北煜,“你好端端地跟踪尾随我干什么?”
温念不知道,以霍北煜那个角度看过去,她不像是在怒瞪,倒更像是在撒娇。
尤其是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更像是羽毛,在霍北煜的心湖上泛起阵阵涟漪。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声音喑哑低沉,“没跟踪你,只是好奇你大半夜穿得不伦不类要去哪儿罢了。”
本来想问问温念,可她走得太快,到了这处宅子更是直接躲没影了。
温念:“……”
她的白眼快翻上天了,“我穿的是刘奶奶的衣服,洗完澡总得换身衣服吧,还有,别躲人后面不出声,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
“你只回答了我一半的问题。”霍北煜提醒。
为什么大半夜出来,温念还是没告诉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