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断的攀登,南风只觉身体愈发沉重,仿若有千钧巨石压于胸口,呼吸也变得艰难而急促起来。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迟缓下来,脸色恰似那褪去了血色的纸张,一片惨白。
林寒月察觉到南风的异样,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只能焦急的问道:“南风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风强撑着痛苦,努力挤出一丝略显苍白的微笑,安慰道:“月儿,莫要担心,我不过是有些乏累罢了,稍作歇息便好。”
然而,短暂的休息并未使南风的状况有多少起色。
那些隐匿于周遭的阵法之力,宛如附骨之蛆,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躯与灵力,一点点消耗着他的精气神。
就在此时,后方的杨胜等人已然追赶上来。
瞧见南风这般狼狈模样,杨胜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哈哈~瞧瞧这南风,果真是个窝囊废!这才攀爬了一半多一点,就不行了。哼,就凭你也妄图与我争夺亲传弟子的名额?简直是白日做梦,贻笑大方!”
南风紧咬下唇,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但他深知此刻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一时冲动无疑是自掘坟墓。
于是,他强压心头怒火,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调动体内那所剩无几的灵力,试图抵御阵法带来的沉重压力,而后紧紧拉住林寒月的手,一步一踉跄地再度朝着山顶艰难攀爬。
林寒月亦紧紧回握住南风的手,似是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助他一臂之力。
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彼此扶持,在众人的肆意嘲笑与不屑目光中,以一种缓慢却异常坚定的姿态,向着山顶缓缓前行。
对于南风的再次无视,很奇怪的是杨胜居然没有恼羞成怒,就这么带着一帮狗腿子,慢悠悠的跟在二人身后。
而一路飘荡着,密切观望的李悠然和段飞鸿,此刻也不禁为南风和林寒月的处境暗自揪心。
李悠然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孩子性格也太执拗了,照这般情形发展下去,他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
段飞鸿双臂抱于胸前,微微点头赞同道:“话虽如此,不过这小子的毅力倒是着实令人钦佩。说不定,他还真有成功登顶的可能,只是……”
话说到一半,段飞鸿却戛然而止。
李悠然见状,顿时心生不悦,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只是什么?你倒是把话说完呀!”
段飞鸿略作思忖,还是决定将自己所知的告诉给李悠然:“此事因受天道规则所限,我不便向你讲述详情。但我知晓有一座高塔,其作用与这台阶颇为相似。一些宗门或大势力,常借此法来选取弟子,剔除那些心术不正或戾气过重之人。”
李悠然听闻此言,虽觉此法很是不错,但又觉得这种选拔方式有失公允。
在她看来,南风固然身上带有几分戾气,但若是加以正确引导,未必不能走上正道。
就在这时,林寒月的一声惊呼骤然响起,将李悠然从纷繁的思绪中猛地拉回现实。
“南风哥哥,南风哥哥,你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