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花千树本就不是银环的对手,更别提他现在有伤在身,还因为花飞燕的死悲痛欲绝。
他施展的剑法在银环看来毫无威胁性可言。
银环右手长刀轻轻一挑,就把他手中软剑挑飞出去。她再往前俯身一冲,手腕一转,用刀柄撞击他的手肿和胸腹。
另一只手不用内力,只凭蛮力用劲一拍,就把他拍到吐血,倒飞好几米。
花千树捂着伤口,跪在地上,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银环,口中要说的话,夹杂在鲜血之中,一同迸溅而出。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银环面无表情看着他,她只是在完成白珠的遗愿而已。
她不知道白珠为什么要让她这样做,但她确信白珠不会平白无故针对花千树。肯定是花千树做了什么讨厌的事。
银环也不喜欢他,终于,她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可以倾吐自己的不快。
“说真的,你很讨人厌。平时像个鬼魂一样不出声杵在旁边,偶尔说话,就会蹦出一句难听的,不知道一直在打什么坏主意。”
最重要的是,还把戚凤舞救了。
银环知道甄决的性情单纯,他只是看到有人生病,就去救治。那谁告诉他戚凤舞生病了呢?是花千树!
“花飞燕会死,是她应得的。你会为此而感到痛苦,也是你应得的。”
银环正要离开,听到花千树在地上挣扎起身要抓住她,就转身猛踹一脚他的胸口。
花千树被踹翻过去,他虚弱地咳嗽着,每一下都会咳出一些血。他脸上密密麻麻地渗着冷汗,嘴唇苍白,眼神也变得迷蒙。
他几乎无力再说话了,仍伸出一只手去,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对着朦胧视线中,银环转身离去的背影,轻声呢喃:“别走……留下……”
银环听见了,但那又如何。
谁比谁痛?谁比谁伤?
她眼睁睁看着白珠吊死在眼前,可她却没办法做什么,因为那是白珠决定好的事。
她要报恩的两个恩人,如今都已死去。她要复仇的那人……小舞,戚凤舞……还活得好好的。
银环忽然感觉心脏揪痛,她捂着胸口从珠阁走出来。
飞花阁的众位弟子都警惕地看着她,银环见她们没出手,也不出手,只是面无表情地抽动一边的嘴角,说:“花千树倒在里面,你们最好快点进去救他,他看上去快死了。”
飞花阁的人一些仍站在原地盯着她,一些则是冲进珠阁里面。
银环朝外走着,忽然想再去祠堂一趟,想见一见白珠。虽然她知道很可能见不到了,但她还想去看看。
她走到祠堂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那几个围剿断水门的门派带队长老与核心弟子。
其余弟子则和飞花阁的弟子一同,在周围和她身后形成紧密的包围圈。
前有豺狼,后无退路,银环心中依旧毫无波澜。
“断水门门主的尸体,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银环希望白珠能入土为安,但她不知道这是否是白珠希望的。以白珠的谋略,要么骄傲到不把自己的尸体当回事,要么算到自己的尸身会被如何对待。
无人回答银环的问题,她也不指望他们会真的回应她。
这十几天来,企图瓜分断水门产业的四个门派,一直在翻找整个断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