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同学啊?长得挺正的。”梁栋的不安分眼神在余杲杲身上乱瞟,舔着嘴唇,“小妹妹,多大了?我是说胸围多大?”
余杲杲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梁栋把余杲杲的沉默当作对他冒犯行为的默许,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拉余杲杲,“聊聊天,交个朋友。”
余杲杲抬起膝盖,往梁栋的小腹踢了过去。
梁栋吃痛一声,“丫的,敢踢老子的命根子,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们这种女的,就是欠收拾。”
余杲杲拉着凌寒,拔腿就跑。
余杲杲跑得慢,让凌寒先跑,凌寒不肯,两个女孩拉扯的过程中,梁栋追了上来,扯住余杲杲的发尾,将她往后拖。
凌寒见状,扑了上去,哭着疯狂地拍打梁栋的手背,试图让他撒手。梁栋不放,反而扯得更加用力。
余杲杲仰着脑袋,头皮处传来的尖锐疼痛,让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好像要被他生生剥离,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耳边是余杲杲的尖叫,凌寒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巨大的恐惧如同巨浪向她涌来。她对着梁栋的手臂,狠狠地往下咬了一口,血腥味很快弥漫在她的口腔里。
“嘶……”梁栋吃痛地松开余杲杲,用另一只手抓着凌寒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松开死死咬着的牙齿,“臭婊子,松口!”
余阳阳在余杲杲下车后没多久,也开了车门,去马路对岸买全家桶,打算给晚上的年夜饭添个菜。
抱着纸袋,推开玻璃门,就看见余杲杲、凌寒和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厮打在一起。那个男人还扯着余杲杲的头发。
余阳阳把手里的纸袋一扔,顾不上交通规则,穿过马路,奔了过去,朝梁栋的背上飞去一脚。
梁栋被这突然飞来的一脚踹倒,支起半个身子,一看余阳阳的体型,一旦打起来,自知自己不占上风,趁着余阳阳去扶余杲杲之际,灰溜溜地跑了。
确认了余杲杲没事,余阳阳回头去找梁栋,才发现人已经跑了。
余阳阳对着空荡的街道骂道:“靠!刚刚就该揍他两拳,就这么让他走了,真便宜他了。”
余阳阳走回到余杲杲身边,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真没事吧?”
“没事。”余杲杲拉拉余阳阳的衣角,“你不要跟爸妈说哦。”
余阳阳叹一口气,“刚刚怎么回事?这人谁啊?”
余杲杲低着头没说话,梁栋嘴里的那些腌臜话,她讲不出口。余阳阳从她的反应里猜出了一二。
梁家面馆就开在附近,梁栋跑回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把过错全部丢在了凌寒的头上。
溺爱儿子的梁斌一听就怒了,拿着锅铲就要出去为儿子要说法,潘小虹拦住他,说自己去就好。
潘小虹一路跑了过来,用手戳着凌寒的额头,“你是不是来讨债的?你以为我在梁家的日子很好过吗?我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日子才好过一点。你现在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你是不是想看我去死?”
梁栋跟在后头,撩开袖子,给潘小虹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阿姨你看,这是她咬的。”
凌寒捂着头,眼泪直流。
潘小虹一掌又一掌地往凌寒背上打,“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你那个后妈一样,就知道勾引人。”
凌寒想起初一那年的秋天,天气骤然转凉,她发着高烧去上学,被班主任发现,给凌志强打电话,凌志强说不归他管,让老师去找潘小虹。班主任给潘小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才不情不愿地把她接走。
从卫生院出来,天已经黑了,潘小虹把她带回了梁家。
梁家没有多余的房间让她休息,潘小虹给她拿了床薄被,让她在沙发上凑合一宿。
那时候她的身体开始发育,身边没有女性亲属的她,对生理知识一片空白,迟钝地没有发觉身体的变化。可是梁栋发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口的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