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
又给自己点上了火。
火光里,唐军看着他头上泛白地刀疤,再看看几根白色的头发,还有他眼角的疲倦,不知道怎么的,唐军忽然心里一酸。
青烟缭绕里,冯五低声地说了起来,与其说是他在和唐军说话,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着。
&ldo;八年下来了,你知道么。
我不是本的人,我是乐山的。
现在我走过大街的时候,看到那些警察。
我心里都本能一样的有了点发慌。
看着那漂亮的藏青蓝警服,看着他们头上闪闪发光地警徽,我害怕!看到他们我都要低声下气地。
那些比我小多了的学弟们,骄傲的样子,我嫉妒。
每当我为了地盘犯事的时候,他们那种高姿态的蔑视,和训斥。
我都发抖,生怕又被判。
其实我知道我不会的。
可是我就是怕。
这么多年,我同呼吸共命运的不是他们,而是狂人这些兄弟。
是的。
是兄弟。&rdo;
冯五把手里长长的烟灰抖落了下,拍了拍裤子。
自嘲地一笑:&ldo;我被人砍的时候,是他们救我,我发火的时候,是他们劝我。
我伤心难受的时候,甚至我想回家看看的时候,是他们在安慰我,荒唐的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上个老大就是我抓进去的。
我无法想像,如果有这么一天,他们知道,他们的大哥原来是个卧底的时候,他们会有多伤心。
兄弟你知道么?当我为了他们,去私下找领导求情的时候,都直接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他们说,立场,立场,原则,原则。
可是我他妈的是个人啊!&rdo;
说到这里,冯五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唐军清楚地看到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像想到了什么难堪的往事一样,唐军不由地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安慰性的拍了拍。
试图缓和下他的情绪。
冯五感激的对着唐军笑了下,却笑的他妈的比哭更难看。
他继续发泄着:&ldo;后来,我学会了撒谎,只要不是原则的问题,我就把他们说得对我的工作很重要。
然后才得到帮助。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