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人人耳中一阵轰响。¥℉頂點小說,
却见一名驼背汉子,从人群间直跳出来。宛如猛虎入林,拳打脚踢,转眼便打倒了几名猝不及防的清兵。
清兵初时一阵大乱,随即便在那军官指挥下,冲上围攻。那驼背汉子拎起一根短柄狼牙棒,招式直上直下大开大阖,极是威猛。那带队军官一挥手,两名士兵抢到门口大吹唿哨,不一时一大群清廷禁卫抢了进来。为首一人向大堂瞧了一眼,喝道:“朝廷捉拿红花会反贼,不相干的闲人速速闪开!”说着纵上前,举刀向人群中的驼背汉子后颈砍去。
陈恕一见此人,心中便即微动。这人他倒是认识,却是当日曾和张召重一起伏击过自己的清廷侍卫。只是现下易容改装,倒不虞他会认出来。只见这人武功不弱,单刀又快又狠,势道极为凌厉。
便在此时,人群中“哧”地一声响,一枝短箭直飞出来,向这侍卫直射过去,迫得他回刀将短箭格开。这侍卫嘿嘿冷笑,叫道:“金笛秀才也在此间,好极好极!”
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纵身跃出,手中武器金光闪闪,却是一根金笛。他将金笛当剑使,逼退两名清兵,大叫道:“十哥,莫扯合烂,并肩子正东道口松人去!”
那驼背汉子哇哇怒吼,狼牙棒使得呼呼生响,粗声大叫道:“你先走,我给你断后!”
此时客栈中的闲人早吓得四散逃走,陈恕看了几眼。便知道这两人定是红花会中的十当家章进,和十四当家金笛秀才余鱼同。眼见这两人武功一般。清兵中却有好些侍卫身手极为了得,转眼之间。两人连遇险招。
忽听旁边一阵吵嚷之声传来,只见七八名清兵推着一名面色发白的大汉从一间小门中抢了出来。这大汉显然身上有伤,余鱼同惊叫道:“十三哥!”挥笛想要冲过去,却被两名侍卫连出几剑,险些中剑受伤。章进连声怒吼,状如疯癫,却也是无可奈何,反是肩上受伤,鲜血淋漓。
那为首的侍卫大喜。叫道:“铜头鳄鱼蒋四根!”心中喜不自胜,眼见今日一举擒下三名红花会香主,实是大功一件。
陈恕在旁边却是心里暗奇,自己找了好几天的红花会,没想到居然和自己在同一客栈中,却不知陈家洛赵半山这些人又去了何处?
心里这念头一转即过,随即便长身站起,向那仍是端坐不动的康熙拱了拱手,说道:“失陪了叶兄。”
红花会兄弟有难。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随手提起一只长凳,在手中滴溜溜转了七八个圈,砰地炸成十余片木块,在他内力激发下四散射开。
只听清军一阵叫嚷之声。顿时倒了好几人。陈恕趁着众人一愣神之际,已纵身跃出,向蒋四根那边直扑过去。身在半空。宛如神龙天降,威不可挡。那几名清兵都是些寻常士兵。哪里挡得住降龙十八掌,一连声惨叫中。横七竖八直跌开去。
陈恕将蒋四根扶住,低声道:“十三哥,小弟是陈恕。”
蒋四根是蒋宏英的堂哥,说来和他关系不浅,闻言一张长条马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向他仔细打量,点头道:“好兄弟,果然是很本事!”
陈恕听得一愣,这蒋四根说话十分怪异,颇有些广东味。但此时也不及细想,几名侍卫已扑了上来。
为首的正是那曾和他见过面的,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挥单刀直砍将下来。陈恕在用刀方面已是极有心得,看准他刀势,微微往后一缩,忽一伸手,那人却似自己将手腕递到他掌中一般,配合得天衣无缝。陈恕抓住这人手腕,顺手一挥,怪叫声中,这人接连砸翻了四五人,最后腾云驾雾般直飞出去,轰地将一张桌子砸得裂成两截。
陈恕在上京途中,亦是每天苦练武功,从未偷过懒。他深知艺精于勤的道理,基本上已成了习惯,一天不练习,便浑身不舒服。这几名侍卫要说身手,在江湖上也算是好手了,但在他面前已是不值一提。
章进和余鱼同本来都陷于苦战,见救星天降,无不喜出望外。此时大堂中的“闲人”只剩下康熙那几人,那老者皱起眉头,低声道:“皇上,要小人出手么?”
康熙却是兴致勃勃地瞧着陈恕大展神威,目中奇光闪动,摇头道:“此是鳌拜之事,我们不用管。天地会红花会的反贼若是能损得鳌拜些实力去,我倒要好好谢他们一番。”
说着向那老者瞧了一眼,又道:“白老师能胜得过这姓陈的么?”
那老者怔了怔,傲然道:“这小子武功虽然不错,但只有这点岁数,能有多精深的功夫?我若是连他都胜不了,这几十年功夫岂非是白练了?”
话音甫落,陈恕一掌击出,一名侍卫的长枪断为十余截,接着一挥袖,断枪四散射开。其中一截正向这边桌上射来,那老者不慌不忙,伸出两根手指,欲将这截断枪拈住。不料手指与断枪刚一接触,他顿时全身一震,脸上一阵潮红,身子一晃,险些出了个大丑。
康熙向他瞧了一眼,表情似笑非笑。老者脸上更红几分,讪讪道:“此人内力颇为古怪……”
片刻之间,大堂中的清兵侍卫被陈恕打倒了二十余人,将余鱼同和章进都救了出来。这两人听说了陈恕的名字,都是大喜,却是早听文泰来等人提起过无数遍,可说是神交已久了。
陈恕叫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冲出去再说!几位哥哥跟着小弟!”
他顺手抢了一柄刀,向外冲杀,客栈中的清兵大都被他杀得胆寒,不敢阻拦。
冲到客栈外面,却听得四下里哨声连响,长街之上,行人纷纷奔走,清兵四面八方地围了过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陈恕看得心里微微一沉,这京城重地,不知道有多少清军。更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自己这几人要想杀出城,可说是难如登天啊。(未完待续。)